心里有了牽掛,在異鄉(xiāng)多待一刻也會覺得牽掛。于是,洛夢蕊在和小桃妖做完了結(jié)之后,又耽誤了幾日,替驚飛云收集桃膠,便急匆匆地往京都趕。
因為鹿當當還有事,且桃花島處在下游,走水路也就節(jié)省不了太多時間。于是,洛夢蕊和張媽媽選擇了官道。緊趕慢趕,到達京都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月間了。冰雪早已消融,雖然只是偶見點翠之色,卻也能讓洛夢蕊欣喜。春天來了!
近鄉(xiāng)情怯,越到京都,洛夢蕊撩開簾子的次數(shù)也越發(fā)頻繁。她知道自己期盼的事情不會出現(xiàn),卻就是控制不住。
虎仙將洛夢蕊的心思拿捏得準準的,知道這一路上沒少端看那護身符,于是早就通知了驚飛云。
“這里是不是距離柳湖不遠?”虎仙突然問道。
聞言,洛夢蕊看了看,果真如虎仙所說。于是,她心血來潮,便讓馬車改了道,想要去看一看。
停下馬車,洛夢蕊迫不及待地走了下來。身旁的柳枝上可以看見鼓起來的芽孢,雖然還不足以染綠枝頭,也昭示著春意。
放眼望去,柳湖已經(jīng)融化,緩慢地穿過木橋,流向遠方。而木橋上,一人身長如玉,微笑地看著來人。
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擾亂了洛夢蕊的思緒。她沒有想到,在此能夠見到他,驚飛云。滿心雀躍,回以燦若星辰的微笑,按耐住內(nèi)心的激動,緩步走了過去。
“殿下,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說是專程來接你的,你信嗎?”驚飛云盛滿笑意的眼睛似有流光溢彩,讓人暈眩。
心跳漏了一拍,洛夢蕊半是蜜糖半是傷。驚飛云的話讓她有了甜蜜的錯覺,而兩人之間的不可能卻如刀子一般,將她刺得鮮血淋漓,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
垂下眼眸,將情緒收攏,不想被對方看出端倪來。可是她低估了驚飛云的觀察力,以及忽略了身邊的小叛徒。
“怎么了,夢蕊?”驚飛云關(guān)切的問道。“明明剛剛還很開心的,怎么突然就失落了起來?”
不知如何作答,洛夢蕊只得沉默。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逗你玩兒?”驚飛云直擊要害。“要是我說的都是真的呢?”
不敢置信的看著驚飛云,對方雖然依舊帶著笑意,卻也難以掩蓋住神情的認真。“殿下,你可知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知道。”驚飛云毫不含糊,“假如真是這樣,夢蕊你愿意嗎?”
洛夢蕊沒有說話,她不得不承認,不知什么時候,驚飛云已經(jīng)在她的心里生根發(fā)芽。也許是第一次見面時的那一聲輕喚,也許是那個無意中的擁抱,悄然無聲,卻又似早有預謀一樣,占據(jù)了心里的一塊土地。
“夢蕊,你還沒有回答我。”驚飛云神情幽怨,像極了被人遺忘的寵物,再次見到主人一般。
“殿下,能告訴我為什么嗎?”洛夢蕊鼓足勇氣,終于還是問出了口。“我出生洛家,無權(quán)無勢。自幼沒有母親教養(yǎng),性子頑劣。父兄縱容于我,所以詩詞歌賦樣樣拿不出手。就連長相也不出眾。我……”
洛夢蕊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驚飛云接過了話頭。
“不可妄自菲薄,夢蕊,你不知道你有多耀眼。”驚飛云干脆牽起了洛夢蕊的雙手,“更何況,你說的那些,于我來說完全沒有意義。”
見洛夢蕊一臉茫然,驚飛云接著說道“權(quán)勢我有,你想要更大的,我也可以去爭取。性格來說,我和你半斤八兩,就頑皮這一點都不相上下。而詩詞歌賦,我是尋白首之人,又不是要選狀元郎。”
洛夢蕊想要將手掙脫出來,卻被握得更緊了。而早就躲得遠遠的觀看這二人的虎仙,終于忍不住罵娘。“奶奶的,這慫貨終于開竅了。早知今日,當初在西峽山的時候勇敢一點,也不會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白白浪費那么多時間。”
“夢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