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天宮儲君這副嬌柔做作、嗚嗚咽咽小女兒模樣,天后無力的搖搖頭,取出一枚須彌戒,惡趣味的高高拋起。
帶雨梨花的天子瞬時喜笑顏開,像接骨頭的哈巴狗,高高躍起,將須彌戒緊緊握在手中,剛欲回頭謝恩卻被天后一腳踢出未央宮。
“給我多弄點好處回來,虧了我就把你扮作女孩吊在東天門!”
聽聞扮作女孩天子笑得更加燦爛,眸中的期待壓都壓不下。
“娘,你就放心吧,我從來不吃虧。”
天后苦笑著揉揉額頭,慵懶的倚在石桌邊,翻手取出半面玉佩,輕輕摩挲,心念著某個善于算計的腹黑小女人。
一別十數(shù)年,可有再逢時?
仙舟甬道,洛陽揮劍將蟲潮拒在三尺之外,面不變色,氣不長出,說不出的寫意從容。
蟲群再強能強過外道怨靈?蟲潮再多能多過外道尸潮?那是他都未曾動搖,這時更不會。
行程已過去大半,蟲群卻是久攻不下,幕啟繁沒了耐心,翻手喚出拳頭大小的紫毛蜘蛛丟向頭頂,覆手召來條手指粗細,臂膀長短的青蛇丟進甬道。
吐信掉絲,青蛇、魔蛛接著黑暗的掩護涌入蟲群。
見洛陽沒注意自己,幕啟繁又高高舉起手臂,靈獸戒中掠出無數(shù)飛蝠,雙眸猩紅,嘶鳴著侵占整個甬道。
“我給你個機會,你殺了身后的少女,我便放你離開?!?
“給我機會?憑魘魔蛛、青玉妖蛇還是這些沒用的蟲子?千靈峰棄劍修蟲就多了這點本事?”
“牙尖嘴利!天門未開,體內靈力有限,你一人一劍能否擋下無量蟲海你我心知肚明,何必逞口舌之快?”
幕啟繁輕聲說著,屈指彈出兩只芝麻大小的蠱蟲。
洛陽退后兩步,揮甩長相思將蠱蟲斬殺,抬頭瞥了眼幕啟繁,邊御劍抵擋蟲潮邊認真的說道“雖然你身藏百蟲我只有一劍,但我依舊可以護住任何不該死的人!”
洛陽這副姿態(tài)令幕啟繁更加惱火,毒蟲自靈寵戒中流水般的傾瀉而出,悉索的爬行聲和嗡鳴的振翅聲一時壓過外面的大雨。
“寧進毋退,寧進毋退……”
從恐懼中回神的豆蔻少女瘋魔般念叨著,一點點拔出寶劍,杏眼含淚,秋水般的劍鋒有些顫抖卻終于指向了身前敵人。
師父說過,從握劍的那一天開始她就只能向前。
劍寧折不彎,劍修御劍,哪能人不如劍?
透過蟲獸的視線,少女倔強的模樣映入幕啟繁心頭,喚醒了那段塵封良久的回憶。
曾經的他不也是這般執(zhí)迷于劍,少年離家,萬里拜師,怎奈天道不公,命數(shù)無常,當初沒人救他……
“死!死!都給我死!”
幕啟繁歇斯底里的低吼著,瘋魔般增加著蟲獸的數(shù)量,不計損耗,只想盡快將洛陽兩人斬殺。
那段往事不堪回首,幕啟繁不愿面對,更不敢面對。
蟲群暴增一倍,洛陽對身后緩緩靠近的少女說道“退后,離遠些?!?
少年的語氣不容置否,本想一起御敵的少女點點頭,磨磨蹭蹭的退開,好奇的望著那道孤零零面對蟲海的背影。
面對這般蟲潮,一人一劍又能做什么?
揮劍先將近身的幾條青玉妖蛇挑死,洛陽退后幾大步收劍歸鞘橫于胸前,氣勢一斂,待蟲潮臨近時陡然拔劍。
劍氣森白猶如三九冬雪,眨眼間掃過底艙,不論是魘魔蛛還是青玉妖蛇,亦或者其他任何蟲獸都這一劍下灰飛煙滅。
少女歪著頭,望著那個不算很高卻很可靠的背影,有種高山仰止的感覺,原來師父的故事不是騙人的,這天下真有這樣的劍,無物不斬,無法不破。
“無需千種詭道,萬類仙術,僅需一劍在手便可使千軍避懼,橫行天下無人可擋,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