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放的桃花經夜色沉淀發酵更是甜香,清風一徐便縈繞整座邀月宮。
晨光透過小窗落在南諾的紅裙上,暖洋洋的。
朝氣蓬勃的少女輕嗅著花香,手腳麻利的為母親打理著長發,不時歪頭望望枝頭上的幾只火鴉,私下羨慕它們的自由自在。
金絲雀是比烏鴉好,可惜只能久處牢籠。
鐘詩涵慵懶的靠在梳妝鏡前,睡眼惺忪,對鏡理妝。
“告訴洛陽小心些吧,紙包不住火,你們的事早晚都會傳遍魔界,那些打你主意的魔都不會放過他,憑空多了無數仇敵,還真是紅顏禍水呀。”
聽聞此話,南諾無奈的嘆口氣,別的魔南諾不擔心但黎凡卻是個大麻煩。
那家伙是心魔、夢魔的混血,身具兩魔血脈,天資得天獨厚,蛻凡境時便能橫行無盡混沌外圍,很快就成為魔族圣子的呼聲最高的候選之一,擅使劍,手段陰險毒辣,做事不擇手段,洛陽傻乎乎的,沒準就被他算計了。
“你爺爺被關在昆侖山出不來,我和你爸這關好過,大長老那邊你打算怎么辦?教規森嚴,法不留情,那群老不死的可是把臉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編挽青絲的素手一頓,南諾沒好氣的翻個白眼,氣鼓鼓的說道“先禮后兵,實在說不通就叫洛陽去揍他,不同意就打的他同意,什么法不留情,什么教規森嚴,當年面對齊天象他們不也服了,有一必有二。”
“師父是齊天象,徒弟又不是齊天象,很多事齊天象做得旁人卻未必做得。”
“齊天象那老頭都做得我家小賊憑什么做不得?齊天象自己都說小賊是比天還高的劍仙。”南諾不滿的大喊著,似乎被母親低估的人是自己。
鐘詩涵無奈的搖搖頭,素手勾引,隨意選了支長簪別在南諾挽編精致的云髻上,歪頭打量著,倒是稱心如意。
“大長老,您可都聽見了,姑娘家家外向,您看此事如何處理?”
話音落下,枝頭上的火鴉振翅而起,化為一片流炎明鏡,鏡中有紅須老者負手而立,濃眉緊蹙,不怒而威。
“規矩是規矩,法度是法度,但實力能凌駕一切之上。那娃娃若若能如閻羅那般劍壓一界才俊,若能闖過圣山九境,若能把我圣殿長老盡數打趴下,莫說娶南諾,就是他想做魔皇,我也沒意見。”
南諾得神情隨著大長老的話不斷變換,這些條件一個比一個難,就算洛陽真能完成想必也是幾百年后的事,不愿久等的少女難抗大勢,只能用好事多磨來安慰自己。
“大長老可言而有信,莫要因相公不在誆騙我母女。”鐘詩涵嘴角微微勾起,美眸凝視著大長老威嚴的面容,為憂心忡忡的女兒確認真假。
有條件就比沒條件好,事在人為,那孩子若真是比天高的劍仙,這些條件都算不得什么。
好事多磨,輕易得到很少有人會珍惜。
“一是一,二是二,老夫從不扯謊,不過丑話說在前面,南諾殿下,你是魔族的顏面,別做某些出格的事,教條無情!”
老者沒好氣的喝斥著,大袖一揮,炎火于窗邊散做虛無。
鐘詩涵撇撇嘴,看云髻很是不適。
南諾對枝頭上的火鴉做個鬼臉,探手拔下長簪,哼著洛陽最喜歡的調子打算給母親換個更好的發型,這云髻的確不好看。
等洛陽成為比天高的劍仙,非得叫他好好打這老頭一頓,仗著自己是紅胡子就這般神氣,本姑娘還是紫眼睛呢。
瓊霄峰頂得刀劍相爭落下帷幕,洛陽從須彌袋中取出兩壇花間酒,將一壇丟向空中,高聲贊那山間的悍匪。
“老哥威武霸道,弟弟敬您!”
悍匪豪邁一笑,探手將酒壇穩穩吸入掌中,拍開泥封,遙敬洛陽,仰天痛飲。
酒水入瀑布般落下,醇香四逸。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