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皆被以為平地。
“一群臭狗屎,多好的夜色啊,惹人心煩!”
孔州不滿的勒住老馬,飛身下車,從口袋中取出一把種子,拋向林間,祭起數(shù)十張符箓,深吸口氣,連聲敕令“春風(fēng)化雨,疾!”
“枯木逢春,疾!”
“后土孕靈,疾!”
……
符光浸染山林,孔州輕輕擦去額頭冷汗,望著逐漸參天的樹苗,飛身上車,輕出一聲呼嘯,老馬懶洋洋的再度邁開腳步,上青山,覽河谷。
老馬停蹄,劍氣斬過深谷,灰云般的迷霧悠然散開,聲聲鬼哭震動瓊霄。
吊兒郎當?shù)目字荻溉蛔兞松裆嫔显贌o困意,劍指點劃變換,勾引靈力將破碎的迷霧重新堵住,居高臨下審視著灰蒙蒙的霧氣,聲音肅穆,道“老范啊,我們麻煩大了!”
范應(yīng)侯放下書卷,看看前路斷崖,環(huán)顧周遭風(fēng)水,從包裹中取出羅盤,仔細觀望片刻后輕聲道“撤,此地不宜久留!”
孔州點點頭,吊轉(zhuǎn)車頭,劍指對著老馬屁股一劃,吃痛的老馬撒蹄狂奔起來,山河飛退,無多時便出了那邊山林,返還秦國地界。
“虎賁找到了,都變作了怨靈……書院那邊能解決這件事嗎?”
范應(yīng)侯有些沒底氣,六國各靠神魔妖鬼,書院和夫子就是秦國唯一的依仗,先有歹徒設(shè)伏攔路,后有賊人欲蓋彌彰,這事小不了,牽扯頗大。
孔州搖搖頭,鼓動靈力將馬車浮起,憑空后拍下幾枚御風(fēng)符,老馬踏空而行,耷拉眼皮,似乎早已習(xí)慣一切。
“夠嗆,書院是教書育人的地方,又不是仗劍行俠的地方,專人專事,你總不能叫那群儒生給你做飯吃吧。”
“那么孔先生這是要去哪呢?仙盟和我們可不是一路人,如果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我們只會惹來數(shù)不盡的麻煩,畢竟仙盟一直都想進駐秦國而不能。”
“老范啊,你老糊涂嘍,昆侖封山可是結(jié)束了,藏鋒近千年的仙劍究竟有多鋒利,不管旁人怎么看,反正我很期待。”
范應(yīng)侯愕然失神,轉(zhuǎn)而輕笑著點點頭,再次舉起史書,看的津津有味,專人專事,在這件事上的確沒有比昆侖劍仙更合適的選擇。
漫天星繁,臨淄宮深,風(fēng)卷紗幔,燭花輕搖,青年君主放下手中朱筆,將最后一卷奏折疊起,抬頭望望殿下跪臣,明知故問,“愛卿從卯時跪到現(xiàn)在,不吃不喝,有何要事?”
身著布衣的古稀老臣抬起頭,深吸一口氣,高聲喝問殿上明君,“臣問君上,大好河山,摯愛百姓同皇后在您心中孰輕孰重?”
“愛卿莫要多言,此事寡人心中已有定數(shù),退下!”
“君上!臣……”
古稀老臣納頭再拜,未待言罷齊王猛然起身,怒吼道“朕說,退下!”
老臣緊閉昏花老眼,苦澀一笑,起身撞向殿角金柱,君君臣臣,不君不臣,君主重色輕國,為人臣者當以死相諫。
“韓老!”
暴怒的齊王慌了神,剛欲出手救人一抹黑影掠入殿中,抬腳將那踉踉蹌蹌的老臣踢翻,動作麻利的將其按倒在地,錦衣肅然,面有憨笑。
“吾王勿憂,有臣在,有臣在。”
富泰老者笑呵呵的捋了捋花白的長須,死死按住韓性老臣,眉眼中盡是輕松坦然。
韓老頭也就這點招式,他早就防備著呢。
齊王長出一口氣,沒等開口,那被壓在地上的韓姓老臣斜眼錦衣國相,破口大罵“司徒檀,你個食君俸祿卻不知替君分憂混賬狗兒子,你個蒙受圣眷卻不忠君之事的烏龜王八蛋,你身為一國之相不勸君諫,蠅營狗茍,大是大非,面前畏懼強權(quán),你豬狗……”
司徒檀嘴角抽了抽,八字白須輕輕震顫,怒從心總起,惡向膽邊生,抬手在喋喋不休的老臣脖頸后一捏,喧囂的大殿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