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弄出點動靜怎么進去?還百草鑒,草都未必得到一根!”
方步沒好氣的盤膝坐下,五心朝天,神念遁入識海,牽引那道飄渺清氣,蜷縮在玄策城間小巷的兩個邋遢乞者同時睜開雙目,一個無聲隱入地下,一個雙手合十,變幻身形為黑衣血目的健壯邪修,無聲冷笑,帶著滿身肅殺直向玄策港口。
港口夜色如水,天子平躺在屋檐上,不時打個哈欠,慵懶的把玩著月光。
蕭盈兒坐在天子身邊,披著錦繡長衣,藕臂環住雙膝,凝視著當空皓月,沒了念想,沒了寄托,看不見光,心中的黑暗愈加濃稠,壓的她喘上氣,甚至想死……
“不求來生,立身當下,昆侖仙門的教義很好,你應該該多想想往后的日子,我了解的唐子威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角色,礙于閻羅兇名他明面會屈服,會退婚,但暗地里他不會放過你,更不會放過蕭家,凡是得不到的,他都會毀去!”
“有什么可考慮的,大不了把命賠給他就是,還能怎樣?”
“你的命很值錢,如果你死了,洛陽必定不惜一切弄死唐子威,如此,這六界可能就亂了。”
“戰爭是全面的,無論那兩界展開死斗,必然不會任由另外兩界穩定發展,坐山觀虎斗……你的死,很可能就是第三次六界戰爭的開端!”
“所以你一直在這守著我?那個大和尚一直在這守著我,沒想到呢,我這條賤命還有這么金貴的時候?!?
蕭盈兒笑得很凄美,看看灰色的世界,萌芽的新種帶著死意,曾經她以為自己很堅強,以為自己能走出來,實際上她不能。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因經歷過無數的錯而頓悟了真正的對,對哥哥的崇敬充斥蕭盈兒的所有記憶,沒能拿起就要放下,佛陀大抵也做不到吧。
天子張口欲勸,忽感心血來潮,倉促的翻身躍起,抱起蕭盈兒奪路逃竄,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既然來了,必然有著十足的把握。
邪修化身隱于幽暗,走街串巷,見天子忽然奪路欲逃,急忙沖破夜色,背后天花悄然盛放,朦朧虛幻,有若鏡花水月。
血色遁光撕裂長空,呼吸間出現在天子身前,抱臂踏空而立,擋住通向昆侖山的去路。
“兩位,花好月圓,謀財害命,你們是自己了斷還是我幫你們了斷?”
“前輩說笑了,晚輩懶惰厭學,想殺我的生靈更是數不勝數,所幸深得長輩喜愛,雖身無長物卻有法寶無數,前輩可愿試試這山河社稷圖的威力?”
天子御氣定住蕭盈兒身形,翻手間托起一卷圖畫,建木軸頭,畫卷素白宛若錦繡,三寸長短,周圍徘徊點點流光,細碎似星。
幾許月光灑落長空,畫卷徐徐張開,內里囊括萬象森羅,大千寰宇,日月星辰,山川河岳,花草樹木,飛禽走獸,凡俗世所有無所不有,靈氣無窮盡,萬物皆存于死生之間。
“倒是件好寶貝,夠買你們的命?!?
“前輩,莫要說笑,盡管攻過來便是。”
天子虛引手掌,盡數展開的山河社稷圖隱入虛空,無形無影,無聲無息,仿佛從來沒出現般。
邪修化身瞇眼打量著平靜的虛空,目露兇芒卻不敢輕易動手。
此圖乃十二品混沌至寶,雖不能將人主動攝入其中但若主動步入,就算是演化道境的大羅修者也得任由天子揉捏,此間目的僅是為了吸引昆侖注意力,完全不必涉嫌拼命。
邪修化身不想動,天子不敢動,維持著從容輕笑著,暗中不斷念叨著少年祖師的名號,期望他能得知此間因果,否則他只能帶著蕭盈兒進山河社稷圖內做縮頭烏龜。
“先天道基,河洛易眸,天宮儲君,您還真是這六界最幸運的神,深受上天眷顧?!?
“哈哈哈,我倒是不這樣認為,我一向運氣不好?!?
天子笑呵呵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