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荷正舉,碧池如鏡,徐逸藍橫眉而語,滿是殺機的話音繞梁不絕。
“好,你仗著我兄長偏愛為所欲為是吧,我確實沒法動你,但有人能動你,我倒要看看蝶紫家能不能擋住閻羅,我倒要看看你這蛇蝎心腸的女子死于幾更!”
聞聲,徐矢墨不由皺緊眉頭,再次將弟弟丟入荷塘,冷哼道“這個家還輪不到你胡作非為,給我滾,遠遠的滾!”
徐逸藍發泄似的一掌拍塌自己的院落,轉身決絕而去。
蝶紫沫勾起嘴角,抬頭在徐矢墨的嘴角輕輕一吻,兩對眸子中閃動著同樣的紫蝶鬼紋。
齊地靠海臨山,往來多富貴商賈,民風奢靡,國都臨淄更甚四境,近些年更興妖仆拍賣之風,狐女、鮫女價愈萬金,被視為權財象征。
作為大人物,身旁若沒異族少女服侍皆覺面上無光。
今夜的紅鸞閣依舊人滿為患,通明燈火,徹夜笙歌。
身形富態的斯文中年男子向樓上走去,端著酒杯,哼著小調,期待著同方才得來白狐女的一夜春宵。
輕輕推開雙喜木門,身著嫁衣的絕美狐女緩緩起身,舉止皆嫵媚,顰笑皆動人,看的徐翔失了神。
“我們都是圣神的孩子,我們的降生肩負著圣神的使命,如果需要,我們可以生命換圣神榮光不朽,如果必要,我們愿以骨血墊定神國輝煌!”
白狐女眼中閃動著粉色光輝,道道黑色霧氣融入徐翔體內,酒杯落地,徐翔清明的眸子化為粉色,收斂癡笑,端正神情,認真的重復道“我們都是圣神的孩子……”
白狐女滿意的點點頭,待徐翔念罷探手將他拉到床邊,彈滅燈燭,此夜無話。
劍光橫渡萬里河山,險死還生的徐子悠盤坐在鬼面空間,估算著閻羅的戰力,無聲輕笑。
就算他還是三花聚頂的齊國君主,憑借大孔雀明王圖和風嵐四劍都未必能與之一戰,想勝閻羅除非在齊國國都,借助氣運與守國法陣方有三分勝機。
虛空閃過流光,洛陽分出神識遁入鬼面,望著徐子悠,冷聲問道“齊國究竟是怎么回事?齊秦邊陲究竟發生了什么?”
徐子悠從容的抬起頭,看看洛陽面容不由搖頭苦笑,道“枉天下人都在比較昆侖小師叔和閻羅的劍,殊不知兩者竟是一人,洛陽,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騙得天下人好苦!”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
洛陽走近徐子悠,瞇著丹鳳眼,身側懸著素白似月的天劍,殺機如獄。
“邊陲那里的線索斷了吧,若果你殺了我就只能眼睜睜的等著戰爭爆發,那時會有無數黎民死于戰亂,六國不死不休,人間都會因這一戰徹底落敗,再不可能有機會同神魔妖鬼爭鋒,那怕是昆侖臨世。”
“條件!”
“去臨淄再說。”
“我想想,對,齊王的女人叫風鈴對吧,世人皆知她是個絕世美人,傾城傾國,我卻知她不姓風,姓鳳,有一半鳳族的血脈,你說鳳族知道這個消息會怎么選,斬草除根還是斬草除根?”
“卑鄙!”
“彼此彼此,徐子悠,我勸你看清你的位置,你不過是個階下囚,使徒對付階下囚的手段你可能不清楚,我來給你簡單介紹一下,就六個字,無所不用其極。”
“羅天秘境歸于昆侖所有,這是我的籌碼之一。”
“不夠。”
洛陽搖搖頭,搓搓手掌,臉上盡是貪婪,徐子悠這小子好東西很多,昆侖現在很窮很窮,得敲,狠狠得敲。
“驅逐齊國仙盟,事事以昆侖仙門為主,皇族子嗣皆為昆侖門徒,年年納寶藥,歲歲祭香火,仙門一切事于齊國有絕對優先權,甚至高于地府!”
“恩,有一點點心動,還得讓我去趟齊國國庫,再順道查抄些許貪官污吏,清剿十數無良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