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玉符,心生退意。
實話實話,他沒看清洛陽是怎么出劍的,這一劍太快了,很像傳聞中壓得地府三十六郡才俊都抬不起頭的斷罪!
“斬!”
聲落,洛陽再度在青竹蛇兩人中間穿過,在打更人身前站定,長相思隱入劍鞘,青竹蛇與黃蜂針同時倒向街頭,眉心上的一劍斬盡生機。
“這一劍和斷罪那個更快?”
打更人深吸口氣,出聲干擾洛陽的思緒,暗中催動令符,他才領(lǐng)悟忘我心境,可以在求道路上走的更遠。
黑影瞬閃,洛陽出現(xiàn)在打更人背后,提著長相思尋向另一個罪人,夜未央,既然劍術(shù)名為斷罪,便應(yīng)斷盡此間罪孽。
半閃靈光的玉符墜落在地,打更人捂著脖頸痛苦的倒下,凝視著再度灑落的月光,張了張嘴,無神的眸中盡是悔恨,人生如棋,落子怎能無悔?本以為是好日子的伊始,卻沒想到是好日子的結(jié)束。
流云散入花香,一葉扁舟飄過臨淄,齊天象笑呵呵的靠在弦邊,拎著酒葫蘆,瞇著一雙醉眼,洛陽今晚斬去的不只是強敵還有他的放不下,徒弟長大了,是個真正的劍修了,雖然身子骨算不得很強,但料想能抗下整個人間了。
洛陽腳步微頓,如有感知的望望天際的舟影,笑容會心,山高林密,道路錯雜,誰都有走錯的時候,所幸隨時能迷途知返。
劍還是天劍,不過不是黑衣洛陽傳他的天劍,而是洛陽自己明悟的天劍,這就像兩人觀山,境遇不一,眼中的山自然迥異,修行攀的可不是別人的山,而是自己的山!
天劍輕輕嗡鳴著,劍刃更加剔透,緊緊跟在洛陽身后,循著洛陽的身法,在空中起起落落,永遠保持在洛陽探手既握的位置上。
行盡長街,轉(zhuǎn)過街角,洛陽瞥見一間小庭院,望望屋中的朦朧焰光,飛身入院。
“洛陽啊,進來吧,老朽都等你小半時辰了,茶水上了又撤,折騰的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
聲落,屋門洞開,身形枯瘦的老者守著一個火盆,周圍散落些許紙錢,家徒四壁,兩縷白發(fā)垂落肩頭,滿面溝壑,眸中沉淀著智慧的光。
“見過韓前輩。”
洛陽畢恭畢敬地抱拳行禮,收起長相思,隱去天劍,兩劍殺氣太重,韓老爺子身子骨虛,可經(jīng)不起折騰。
“快進來吧,隨便坐,家里的東西前些日子都賣了,齊國窮,沒錢打仗,我年紀又太大,忘了留些錢財買柴,做飯時才發(fā)現(xiàn)沒柴,不得以把家里的桌子都劈了,本來是有把椅子的,又想到今晚你會來,你是齊國的恩人,我不好坐著同你講話,便也劈了,你娃娃可不能見怪。”
韓老爺子喋喋不休的說著,眸中的光彩多變,時而有背水一戰(zhàn)的決絕,時而又含著些許僥幸,最后閃過一抹悲痛,情難自已的紅了眼圈,司徒老匹夫比他年輕,可怎么就先他而去了呢?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其實昆侖同前輩的家相差無幾,都是不錯的地方,晚輩很喜歡。”
洛陽笑的陽光,拿起些許紙錢丟進火盆,可惜司徒檀沒有來生,不然想必能拜入昆侖,他那樣的人若是修了劍,想必也是個很了不起的劍仙。
“三件事,第一件事,也是最最重要的一件事,朝中有人私發(fā)、暗改圣旨,齊秦邊陲至今平寂想必都是張欽娃娃的功勞,他很聰明但總歸修為不夠,不知道能撐多久,你娃娃盡快想辦法幫幫他。”
“前輩放心,明日我便通知家姐出發(fā),她修為很強,能保邊陲無憂。”
“很好,第二件事關(guān)于你,你是個很不錯得后輩,身上有很多了不起人的影子,我不求你向善但求你不可作惡,有一份力便發(fā)一點光,人間很大,人也夠多,只需要每個人發(fā)出一點光便足以撕破這長久的暗夜,你可能做到?”
“能!”
洛陽點點頭,目光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