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浪接天,半隱明耀昊日,碧空如洗,倒映俗世凡塵。
長相思歸鞘,錢鵬無力的墜下云霄,仙舟上的護衛低吼著拔出刀兵,更有甚者仗著力氣將金獅歧云炮自垛口拉出,調轉炮口對準艦板上的白衣劍修,瘋笑著催動靈力。
少主死了,老爺不可能讓他們活下來的,與其回去連累家人,不如死在這,雖是痛苦,也算解脫。
劍光扶搖而起,歇斯底里的金獅落空,絕望的撞在艦板上,浩蕩的云氣騰空升起,將大半仙舟炸成飛灰。
爆炸聲連綿起伏,傳出幾里方圓,洛陽自天際匆匆折回,劍指揮劃,青蓮偏布虛空。
一念花開,藏劍試鋒,大塊艦板被漫天繚亂的劍氣攪的碎。
大風起兮,落向村陣的零碎艦體偏落無人山野,碎石倒樹,引得落葉蕭蕭。
白衣獨舞,依舊獨行的劍修乘風遠去。
渭水奔流,范文將張欽送到山邊,瞧著不斷搖晃的山體,沉默著大步向前,說好的同生共死,又怎能臨陣脫逃?
巍峨的山岳不斷震顫,大塊大塊的山石不斷剝落,杜三娘瞭望著慷慨赴死的軍士,笑顏如花,私下變了個心思。
鼠妖倏爾轉身,自山壁上挖通數道缺口,任數道流水自隧道涌出,奔瀉千里。
山上細碎的箭雨停了,黃凱捂著發悶的胸口,掙扎的爬起,看看咬牙張弓的李榮,正欲開口,山體再度巨震,分散心神,叫少年沒能射出這本該必中的一箭。
“各尋位置,我輩與此山共存亡!”
王韜乘云落在山間,取出兩張符箓,一張拍在自己身上,一張印在山間古木上,從容的張弓搭箭,向逐漸攀附上山岳的異靈射上一箭。
重傷的軍士互相攙扶著起身,向著河谷再度開弓,眼中的光輝更加決絕。
旌旗蔽空,掃八方諸邪,生是秦人,理應葬于秦地。
臨淄城野驀然遠遁,云海之上劍光獨行,乘風破浪,未待行盡萬里河山,再遇波濤。
風云倒卷,滾雷震天,赤紅飛龍徑直貫穿云海,輕展身形,張揚鱗爪,血紅色龍眸中閃動冷光,長吟著咬向洛陽。
洛陽無意退避,輕動天劍,斬出浩蕩素白劍弧,其華明耀,宛若當空鉤月。
飛龍崩解散做漫天流熒,覺查云下動靜,洛陽引停長相思,又一道赤紅光輝撕裂云海,在洛陽身前十尺外掠向穹頂,久久不歇。
“洛陽,你的路到此為止!”
數丈風帆烈烈作響,素云倒流,絲絲縷縷的攀附在百丈仙舟的黝黑艦板上,年近雙十的青年站在舟頭,負手而立,穿一件花緞藍袍,腰系石青色金縷帶,鬢發如云,雙眸陰鷙,身形挺拔,面容英俊,氣宇軒昂。
弓弩驚弦,瞬影步動,兩道殘象被十數寒星貫穿,碎成細碎殘影。
洛陽再度退讓,暗隱虛空,憂心邊陲情勢,不愿同仙舟正面碰撞,浪費時間。
“鎖定下方村鎮,點蒼翔龍炮,三輪齊射,放!”
百條飛龍掠出云海,迎面撞上一片璀璨青蓮,藏劍現鋒,怒放繚亂劍氣,連響千聲滾雷。
田間勞作的老農抬起頭,瞧瞧清空霹靂,輕輕出了口氣,再度彎下腰去。
天時不由人定,風也好,雨也罷,總的活著,明天有明天的風雨,今日的事絕不能拖到明日。
幾道蒼翠劍光自云海深處斬出,未能掀起絲毫波瀾,方才擋下炮火的劍修似乎早已消失不見。
“起符!”
藏身云海的劍修冷聲傳音,令行禁止,雁過留痕符閃耀明光,空無一物的虛空乍現道道留影,有的指向符箓范圍外,有的落向山林,有的憑空斷折,叫人一時猜不到洛陽位置。
“用萬里定蹤,別省,多舍多得。”
劍修冷聲訓斥,舟頭少年皺起眉頭,揮手取出符箓,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