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氣甘咧,酒氣熏熏,絲絳曼舞,百花留芳。
洛陽志得意滿的舉起酒壇,久久不得其味,定睛望去,醇香酒液盤旋飛起,自壇底隱入虛空。
眼見到嘴的肉被旁人奪去,洛陽氣惱的握住天劍,“曹老頭,你大爺的!”
折光、對影、月閃,一念花開,三道劍光與無盡青蓮同時怒放,素白光華繚亂虛空,攪動風云變幻,卻未能傷及一草一花。
“醉逍遙,這酒不錯,劉楓娃娃,你還有多少,全都留下吧!”
渾厚低沉的嗓音在空中響起,劉楓下意識捂住須彌戒,用了一十二道符箓確也只能眼睜睜望著美酒一壇壇隱入虛空,不復蹤影。
無多時曹老頭取盡戒中酒,劉楓顫抖的松開手掌,看看遠天,望望近樓,嘆一聲千金散盡,忍著滿心委屈,依靠在船舷上。
他也想大鬧一場,可華山不比昆侖,惹不起千機閣這般大物。
“嗝……好酒!有道是拿人手短,今日你小子孝敬我諸多酒水,我便傳你一劍。”
半響,曹老頭張口打個酒嗝,煙云幻化劍修,騰空一劍,似蜻蜓點水,悠然破開虛空。
劉楓恍然,閉目沉思片刻如有所悟,并指為劍,憑空虛刺,點出凌厲寒光。
“洛陽,你看到幾劍?”
“無數劍!”
“劉楓,你呢?”
“一劍!”
“善,小七,送他們離開吧,順路去趟巫山,告訴陳家那個老雜毛,治他家女兒的價巫山出不起,陳哲小子以命抵賬了,以后便不是他陳家的人了。”
船夫點點頭,正欲行動,洛陽再度舉起天劍,憑空拔斬,盡吐藏劍意氣,在飛檐上留下道小指長短的淺痕。
“老不死的,總有一天我拆了你的房子!”
“醉逍遙確是好酒,聞聞味都能醉成這樣。”
“你……”
洛陽語結,回身無力坐下,盤算著方才千機閣主出的那一劍,那是一劍也是無數劍,同萬象森羅很像!
曹老頭不擅劍術,或許這搶酒的另有其人……
舴艋舟隱入虛空,齊天象笑呵呵的出現在屋頂,看看被斬破的飛檐,笑容得意。
徒弟長大了,以后拆了這房子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那一劍你為什么不親自教他?”
“分別太久了,不知道見到他說些什么,不喜歡婆婆媽媽的,滿肚子也就只有婆婆媽媽的,劍有鞘就夠了,不能再被柔情所饒。”
“他要去殺拓跋,你不去看看嗎?”
“有孟婆在,我去湊什么熱鬧?”
“孟婆不是不理俗事嗎?”
“蠢!口是兩張皮,你若到那個級別,怎么說都是對的,不理俗事是修行功德磨練小輩,橫加干涉是愛民如子,救地府于水火……”
屏風后的聲音悄然,矮矮的影子離去,徒留滿地酒壇與醇香酒氣,搶酒的是師父,他不過是沾沾光。
虛空曲折,舴艋舟倏爾歸回臨舟港,洛陽、徐逸藍前后落下舟頭,看看原地盤坐的趙子豪,相視輕笑,傳音入密,道“想成正果需轉生為妖或煉盡孽障,非是如此必然遭劫橫死!”
趙子豪睜開雙眸,眉飛色舞不忘躬身行禮,回道“多謝洛兄大恩,一番心意,請收下。”
言罷取出一枚須彌戒遞給洛陽,再一躬身,匆匆遠去。
洛陽接住須彌戒,想了想丟給徐逸藍,道“這東西我不能要。”
“為什么不能要?那小子看模樣是個實誠人,料想不會耍陰謀詭計。”
“南諾愛吃醋,我若有個靈寵她想必會不高興……”
徐逸藍被噎的一梗脖,環顧游云,嘆息人心不古。
清風醉月,劍修歸晚,披一身星輝,伴一程明月。
洛陽停劍樓前,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