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不排憂,醒不解愁,金樽清酒,玉盤珍饈,活著總免不得酸甜苦辣,柴米油鹽。
梓畫姐姐的酒金貴的很,百年不過幾壇,洛陽舍不得喝,臨淄的酒算不上醇香絕佳,花間酒也所剩無幾,喝一壇少一壇,現(xiàn)在手頭可沒酒喝,機(jī)會(huì)擺在眼前,不訛金九陵訛誰?
金九陵輕笑著搖搖頭,走近洛陽身邊,探手把脈,感知著那蓬勃有力的健康脈象,笑道“脈象平穩(wěn),倒不像是有邪魔入體,可怎的大白天的言說胡話?”
“你才說胡話呢!別想蒙混過關(guān),你今天必須賠償,好酒好菜快快上桌,多了我不怪,少了我翻臉!”
“好酒好菜有,不過不是在這吃,外面有個(gè)武當(dāng)?shù)男∨1亲釉诘戎悖墙o你送請?zhí)麃淼摹!?
洛陽微微愣神,瞇起丹鳳眼,冷聲道“老金,你可想好了,這藏書閣就這么大,你就算再能藏也有被我撞到的那一天,你騙我可沒什么好處。”
金九陵撇撇嘴,翻手托起一面明鏡,指著藏書閣前盤膝而坐的宮黎,道“看到了吧,好心沒好報(bào),你這般不講道義,理應(yīng)賠償……”
“別給我露出那個(gè)眼神,錯(cuò)就是錯(cuò),你放心,我和某些臉皮厚過城墻的人不同,不多要,五壇花間酒,就五壇,多一壇都不要。”
洛陽翻身躍起,拉著金九陵向外走去,邊走邊說“等我看到請?zhí)徒o你酒,你這人狡猾的很,滿是壞心思,不想被騙就得多個(gè)心眼。”
金九陵臉色一變,有心罵娘。
洛陽還真是倒打一耙,賊喊捉賊,活了四十余年,像這般的人一個(gè)沒見過
比他賊的沒他不要臉,比他不要臉的沒他心思多,比他心思多的沒他有本事,總之,人如其劍,都是前無古人的。
兩人走下樓梯,暖暖的金燦光流分外刺眼,洛陽瞇起眼眸,貪婪的深吸口氣,享受著其中的千百種花香。
覺查腳步走近,宮黎翻身躍起,拍拍背后輕鳴的長劍,向洛陽、金九陵躬身抱拳,彬彬有禮,溫文爾雅。
“見過洛師兄,金前輩。”
“你是武當(dāng)?shù)模俊?
洛陽瞇起眼眸,打量著那柄玄色的長劍,對(duì)這個(gè)素未蒙面的師弟高看一眼,這柄劍不比長相思差,能對(duì)先天靈劍如臂指使的劍修必然不一般。
宮黎點(diǎn)點(diǎn)頭,輕聲道“青玉子座下大弟子,宮黎,師叔渡劫在即,家?guī)熋仪皝硌埪鍘熜智巴洚?dāng)山觀禮。”
洛陽點(diǎn)點(diǎn)頭,取出七壇花間酒,五壇給金九陵,兩壇拋給宮黎,“嘗嘗吧,我很窮,你說這酒能不能算作賀禮,若是不能我就不去了。”
說起武當(dāng)洛陽不由想起了那日山下的牛鼻子,笑瞇瞇的,神氣的很,想著就知道是個(gè)老謀深算的角色,本來就一窮二白,再去趟武當(dāng)山,什么時(shí)候才能湊齊聘禮?
宮黎收起花間酒,再度按平背后吟劍,深吸口氣,看看走向一旁的金九陵,凝視著若有所思的洛陽,朗聲道“久聞洛師兄劍術(shù)無雙,今日想討教一番,若洛師兄取勝,這賀禮之事便可作罷,若我取勝,煩請洛師兄傳我一劍,好的壞的,什么劍都好。”
洛陽恍然回神,望著宮黎猶如實(shí)質(zhì)的戰(zhàn)意緩緩勾起嘴角,探手取出長相思,側(cè)身提劍,道“準(zhǔn)備好了出聲,你先出劍。”
宮黎點(diǎn)點(diǎn)頭,難掩緊張狂喜,雙掌合十,印決變換三十六次,分為劍指,揮畫速寫,金燦燦的至理道經(jīng)憑空修列,金鉤鐵畫,字字為劍。
藏書閣窗輕開幾道虛縫,忙里偷閑的仙盟弟子悄聲觀望著金燦的道經(jīng),嘖嘖稱奇。
其中一消瘦的中年書生瞇起眼眸,將雕木花窗再度推開少許,打量著遍布宮黎周身六尺的璀璨字符,眼中盡是贊賞之意。
“呵,《風(fēng)云幻真大道行帖》,這宮黎不愧是武當(dāng)山的大弟子,名不虛傳!”
聞聲,臨近的魁梧漢子不舍的收回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