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黑衣洛陽不耐煩的擺擺手,洛陽被攆出自己的識海,邁開腳步晃悠著向城中走去。
陳虞勾起嘴角,輕聲言語,黑衣洛陽瞇起眼眸,學著陳虞的語調,張口吟誦。
公子著錦繡,負手游吟詩,自城東進,十步一詩,百步一詞,肆意張揚,飛揚跋扈。
楊柳依依,青磚綠瓦,咸陽城內貴族子弟逐漸聚集在洛陽周圍,聆聽詩詞之美,生不起一絲厭惡之心。
云卷云舒,洛陽從書山詞海中緩過神來才發現不經意間周圍已是聚集眾多貴族子弟。
陳虞瞧瞧周圍,沒等到想見的,搖頭輕嘆,借黑衣洛陽之口指引洛陽轉折腳步,一路向南,踏步吟詩。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
見洛陽轉折向南,暗中的碟子終于忍不住了,此等才能,國士無雙,若真是在咸陽中行吟而過無人挽留恐寒天下向秦才子之心!
“先生留步!先生留步!”
洛陽停步轉身,不知名的詩戛然,依靠指令,側目回身,對著錦衣管家模樣的中年人搖頭哀嘆,繼續行,詩依舊。
朱門金匾,高頭大馬,珠玉馬車,端坐車中的錦衣少年輕聲道“怎么樣,查到了嗎?”
馬車外老仆微微躬身,手掌探入袖中取出一枚竹筒,取出一紙花簾,望著上面的字跡朗誦道“洛陽,出生不詳,疑似楚人,疑似超凡者,疑似……”
沒等老仆讀完,錦衣少年從車中走出,劈手奪過花簾紙,定睛望去,放聲怒罵“這就是我大秦的碟子?僅僅是鄰國之人的信息都這般模糊,都是群廢物!無能之輩!無能之輩!”
朱門輕啟,門前佳人聽聞少年的低吼柳眉微緊,贏正哥哥乃翩翩君子,很潤如玉,如此妄動真火,必是煩心憂患。
想著,伊人蓮步輕移,婀娜多姿,折纖腰以微步,娉娉婷婷,輕抬臻首,露出素雪凝脂的鵝頸,“洛陽,莫不是城中那個我自狂歌空度日的名士?”
怒火中燒的贏正聞聲一笑,將心中火焰壓下,抬起一紙花簾;“妹妹,為兄想招攬此人,但恐其是細作!”
佳人聞聲掩面失笑,在兄長不解的目光中輕啟櫻唇,輕聲道“若是秦國有此名士哥哥舍得讓他去做習作碟子?傳言不虛的話,此人十步一詩,百步一詞,蘊意肆意瀟灑,狂放浪漫,這樣的人必定如哥哥般是溫潤君子,做得治國能臣,做得千古名士,絕不能是蠅營狗茍之輩!”
贏正一愣,繼而恍然,手掌在腦門上一拍,顧不得道謝轉身向南城門奔去。
伊人再笑,百花失色,“你們呀,還不跟上,那可是我秦國的儲君!”
五體投地老仆起身,驅車追趕前方縱身躍動的少年。
少女雙手合十,心中祈禱著母后保佑,贏正哥能得洛陽輔佐,得此國士必定是秦國之幸運,百姓之幸,她冥冥中感覺,有洛陽之助六國間的戰爭很快就會結束,母親整日期盼的天下大和,再無兵戈的日子指日可待!
彼時的洛陽已然行至南門,城門閉合,錦衣鬢白老者領三千精兵跪在門前,見洛陽,朗聲齊呼“請先生留步!請先生留步!請先生留步!”
聲勢沖天,繞梁不絕。
洛陽停步,探手扶起老者,笑道“洛陽乃狂歌空度日之輩,蠅營狗茍之人爾,自在野鶴,向望田園,寄情山水,還請老人家高抬貴手!”
老者抬頭遙望洛陽身后空蕩蕩街道,心中升起一絲悲憫,為國為家征戰一輩,奸佞小人見過,國之棟梁見過,但洛陽這般人卻是第一次見,前無古人,風姿無兩,一身浩然,如此錯過被他國得去,此消彼長,秦國最少百年緩不過氣!
七國分爭,落后就意味著滅亡!
“哎!肉食者鄙呀!”
老者長聲哀嘆,抬起手臂,三千精兵散開,城門開啟,精兵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