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東皇鐘,擁有鎮壓“大千世界”之威、扭轉“諸天時空”之力、演變“天道玄機”之功、煉化“地水火風”之能。
蒼天瞇起眼眸,得意的笑著,眸中閃動著流光,妖皇耳畔的輕喃聲逐漸清晰。
“殺了他,殺了他,他就是害死你祖父的兇手,他就是害妖族隕落瓊霄失去榮光的兇手……”
“東皇赤,定心!”
玉皇眸中閃耀著璀璨的金光,一聲呵斥,宛若晨鐘暮鼓,失神的妖皇陡然醒轉,感知著天外天對準妖界的隱晦劍意匆匆收回東皇鐘,臉色蒼白的可怕。
少年祖師同樣收去漣漪劍光,轉身坐下,瞧瞧漸漸閉上雙眸的洛陽,似調笑般的說道“妖皇,你的心境差的遠啊!”
妖皇攥緊拳頭,失神的坐下,以靈力驅散額前的冷汗,抿著嘴唇,滿心后怕。
顯而易見,聽見那種輕語的顯然不只他自己,而被影響的卻只有他自己,雖然其中有著仇恨、情緒的影響,但這不是他弱于旁人的理由,被蠱惑了只有他一個。
“洛陽,此事到此為止,留下閻羅鬼面,回取人間吧,此后你與地府互不相欠,井水不犯河水,形同陌路。”
閻皇望向洛陽,伸出手掌,隱藏在虛空中的蒼天再度勾起嘴角,他很清楚閻羅鬼面對于洛陽意味著什么,如果交出閻羅鬼面,這六界中將再無洛陽的藏身之地,就算是清虛有意維護,也不可能護的下!
洛陽感知著蒼天的笑容,抬起頭,面色清冷,道“鬼面是我的,我敢給你,但你敢要嗎?”
閻皇神色一變,直視著饒有興趣的蒼天,搖頭輕嘆,高聲道“鬼面獻祭,蒼天賜福,地府五谷豐登,四境風調雨順。”
洛陽沉默著轉身望去,幽都的鬼靈再度跪下,三拜九扣。
生而有靈,鬼靈強于人,可怎么就跪的這么輕易?
蒼天感知著洛陽的情緒,沒有意料中的驕傲與自得,只有隱約的悲戚。
從古至今,一如既往便是理所應得,當所有人都在仰望著穹頂,唯一不仰望穹頂的人便是異類,便是錯誤。
錯的人太多了,就算你握著真理,那也是錯的!
少年祖師起身,瞥了眼拓胡等開賭的人,冷聲道“言出無悔,昆侖可以等著諸位,但別想拖延,劍不認人!”
拓胡臉色陰沉,拱手虛禮,有些恍然,“放心,拓家輸得起,最多三日,欠的一切必將如數奉還!”
少年祖師點點頭,探手拍在洛陽肩頭歸回人間,玉皇瞇著眸子,嘆一聲風云難測,亦隱入虛空。
地府再度歸于沉寂,閻皇獨自站樓頂,漸染風霜的兩鬢隨風輕舞,背影中滿是蕭瑟,足以觸動任何一界的文豪騷客。
“散了吧……”
拓胡與三十六郡代表同時虛禮,前后散去,黑蛇遁出幽影,陪在閻皇身邊,一主一仆,夕陽西斜,紅的像血,不帶有一絲一毫的希冀。
散了,人走茶涼,維新的最后火種,散了……
清晨的鳥鳴聲總是悅耳的,幾縷清香將雕紋花窗拂開些許空隙,明耀的光輝落在少年的白衣上,散落在微長的碎發間,沉淀著不可多得的靜謐。
呼……
一口如若實質的白氣吐出,洛陽緩緩睜開雙眸,眼底有著一抹如若實質的憂愁。
地府的事結束了,可蒼天卻始終還在識海中,洛陽想盡了各種各樣的辦法,最終嘗試著利用混元法煉化,能在蒼天身上剝得些許靈力,也只是些許,如大海中的一瓢水,更何況大海不是死海。
洛陽無法解決蒼天,最少現在的他不行。
人就是人,同天的差距是存在的,遇水架橋,遇山開路,戰勝天的可能也是存在的。
“小賊,這么久了,你想我幾次?”
熟悉的喝問聲在耳畔想起,令人貪戀的安寧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