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恐。
趙仙徊王尋著護衛的明耀燈火,走過盤蛇一樣的遮雨廊,凝視著空中的明月,嘆前路多揣。
為什么書院在秦國而不在趙國,莫非真是命中注定,趙國只能成為陪襯,只能成為秦史上的一筆,都說人定勝天,如何認定勝天?
“事在人為,現在改變還來得及,問題是,逆天而為,你敢嗎?”
夜風中質問聲分外真切,趙仙徊王的腳步一頓,重重地點點頭,憑什么不敢?
有誰生來就是被統治的嗎?沒有,我們都是人,憑什么將來一統治人界登臨皇位的人不是我?
“很好,我欣賞你的決心,從今天開始我教你修行,待你修成之后,幫我做一件事,不大不小,絕不會殃及趙國氣運的事!”
身著黑衣的少年自趙仙徊王背后的陰影中走出,眼神深邃,就像是不可見底的碧淵,叫人失神。
尸身倒地聲在夜幕中分外的刺耳,出神的趙仙徊王睜開雙眼,凝視著少年,重重的點點頭,道“好,你有我想要的,我有你想要的,我們完全可以成全。”
少年勾起嘴角,繼續向前走著,容顏落在月下,面容堅毅,眉宇中透著瘋狂。
“接好,跟著上面練,你的資質不差,可惜時間晚了些,不過大器晚成子輩如過江之卿,希望你成為其中之一。”
“大恩不言謝,其中問題,我如何尋你?”
趙仙徊王壓著心頭的喜色,向著少年一拜,法不傳外耳,這傳道之恩無異于救命。
“初一十五我回來尋你,你只有一晚的時間,做好準備,別讓天宮的人發現我們的事,否則,一切作廢!”
夜風拂過,少年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原地,方才的一切恍若仲夏的迷夢,叫趙仙徊王有些失神,月光落下,映照在玉符上,璀璨的輝光分外動人,這是希望,是火種,是蓬勃的朝陽。
天色空蒙,白穆手臂一震送飛九只神隼,踏步轉身間忽感身后寒芒凌冽,側身拔刀,匹練凌空,雁翎短羽箭被當空斬落。
借著昏陰天色白穆望見箭上錦繡血書,戰刀刀尖輕挑,左右翻轉間錦繡展開,血字一行觸目驚心。
“怎么了?我們老窩被人發現了?”
子宥懶洋洋得出聲,想揪光洛楚歌的華須,該死的鎖龍咒又升華了,折騰的他半宿未眠,沒能修養恢復精氣神整個人懶洋洋的。
白穆收刀歸鞘,舉手遞出錦繡,輕聲道“有人飛箭傳書!”
子宥無精打采的望向血書,朦朧的睡眼猛的瞪大,臉上的笑容玩味起來,一字一頓道“地府天宮各有修士來援,幽魁郡主秘囚楚王!”
白穆瞇起眼眸,俯下身去,手掌裹上靈力拾起斷箭,借月光仔細打量著箭上短羽,長羽箭在于精準但卻無短羽箭速快。
此箭只為傳書不為偷襲,這背后之人究竟有何目的?
“傳令,在郢都也起把火,說湘云公受天魔指使犯上作亂幽禁楚王,打算亡秦滅韓,誅燕屠趙,橫掃六合后打算以萬民為祀,祭祀上天改命入魔。”
說著子宥漸漸瞇起眼眸,沉吟片刻,長嘆一聲,道“另外讓我們的人綁走點童男童女,不要傷害,暫時扣押,戰后歸還!”
白穆點點頭,伸手一招幾只神隼落下,書寫密信,子宥再次開口叮囑,“記住,絕不可以傷害,可以打,可以罵,但絕不允許傷!那些將來都是秦國之民!”
白穆點點頭,筆鋒一轉,咬文嚼字的文風變得異常冷硬,將子宥的要求說的明明白白。
神隼掠向蒼穹,白穆依舊能看到子宥眼中的擔憂。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在那種地方,背井離鄉,還要照顧孩子,確實有太多的不確定,一個不小心便是家破人亡。
“先生且放心,暗榮衛都是好樣的,令行禁止!”
白穆輕聲道,子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