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幽曠,白霧漸漸騰起,引得一聲虎嘯。
百獸震惶,驚恐的抬起頭,向著那處山林匯集,一層又一層的將那片禁地圍住。
甲苦與湘云公在霧中摸索著向前,一切都是未知的,都充斥著恐懼。
細碎的聲音在身邊響起,甲苦同湘云公同時停下動作,屏氣凝神,望著那條黑紅花紋的蛇尾在身邊遠去。
甲苦心頭一喜,向左手邊比劃了一下,動作輕靈的深入山林,湘云公緊隨其后,同時祭起七面小旗,色如彩虹,按星辰排布,遮去兩人動作聲響。
小心穿過疊套在枝頭的青藤,崎嶇的林間小路漸漸變得寬敞,不遠處的山林間,毫不掩飾的黝黑洞口暴露出來。
湘云公大喜,正欲向前卻被甲苦探手拉住。
“頭頂!”
傳音入耳,湘云公抬起頭,洞穴之上盤踞著一條白龍,身形半隱霧起,細密的白色鱗甲于霧中一閃而逝,所有的威勢隱而不發,似乎就等著甲苦與湘云公自投羅網。
“我去引開他,你只有一炷香的時間,不論成功與否,必須離開此間!”
湘云公的雙手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不敢直視白龍的方向,強迫自己盯著近處的青藤。
甲苦點點頭,取出一只項圈放在手中,翻身匍匐在地,小心翼翼地靠近洞穴,爬出幾步遠,對湘云公揮揮手掌。
“敕星旗,疾!”
湘云公不在掩飾自己地氣息,雙手合十,背后升起三朵璀璨金光構筑的蓮花,崢嶸盛放,花間的炙熱焰火驅散大片的霧起。
白龍身形變換,仰天長鳴一聲,周身化出可怖的流光籠罩小山,以無上之力生生將山岳搬起。
甲苦不動聲色的留下一枚令符,翻身而起,不再掩飾行蹤,一連用出兩三張御風符,在山巒徹底升空前出現在湘云公身邊。
“遁虛掠影,疾!”
湘云公探手抓住甲苦的衣領,一枚巴掌大小的飛魚符箓騰空而起,細密玄奧的符文遍布虛空,帶著兩人消失在天際。
電光夾雜著焰火落下,強橫的巽風掃過虛空,流云散于無形,星月顯得格外璀璨。
白虎落在山間,輕嗅味道,抬爪將那枚刻著“秦”字的令牌召至近前。
“是什么人?”
白龍化為清冷少女,懷抱著只小奶貓,輕靈的落坐在白虎背上。
白虎將手中的令符捏碎,冷聲道“是秦國的人,六國伐秦,生死存亡,想來是打算以玄兒為挾逼我號令百獸為他們解圍!”
龍女眼中冷哼一聲,向著山外的百獸一聲長吟,百獸散開,歇斯底里的沖向山外。
“真是大秦的人也好,是六國的人也罷,我不管他們的規矩,血債血償,不給交代就都別想好過!”
白虎點點頭,降下瓊霄之上的懸山,夜深了,是時候做些應該做的事。
流光閃出虛空,甲苦同湘云公歸回營地,甲苦瞇眼思量片刻,搖搖頭,單膝跪下,道“屬下好像做了蠢事……”
湘云公搖搖頭,收回傀儡替身,道“福兮禍所依,你的確做了件蠢事,不過只要運作得當,他同樣會變成一件好事,只需……”
甲苦黯淡的眸中閃過一抹流光,點點頭,快步向帳外走去。
湘云公坐下,燒水煮茶,將桌上勾畫圖繪的地圖毀去,從容的笑著。
天下之事不分黑白,若有一白馬,一國之人皆言其毛發烏黑,這馬究竟是黑是白?
墨云半掩月華,繁星隱在夜中,洛陽御劍乘風,未待行出多遠被幾百個有名沒名的異族攔下。
“冤有頭債有主,洛陽,血債血償!”
領頭的天神提劍虛指,一眾異族英才同時發動攻勢,層層疊套的寶光將穹頂渲染的五彩繽紛。
“一念花開!”
洛陽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