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草低,獸影隱現,金燦燦的光輝透過淡淡紗云,沉淀在紅綠花草間。
遠遠的傳來幾聲駿馬嘶鳴,蹄聲急促,背上的魁梧漢子身著長袍,頭發綁在腦后,張弓搭箭,凝視著不遠處的呆鹿,眸中閃過殺機。
霹靂驚弦,箭矢破空,鹿背上恍然閃起柔軟的虹光,為一大片花草加上彩衣卻不叫人感覺刺眼。
力可破石的箭矢無力的懸停在半空,漢子勒住駿馬,不動聲色的握住刀柄。
又是幾聲啼聲響起,殘草當空,濃眉大眼的漢子們前后拔出馬背上的彎刀,將單于擋在身后,互相以目示意,警戒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勁草壓底,虹光漸漸消散,化為一層朦朧的光雨,生動了此間天地。
象征著殺伐的箭矢無力的落在地上,鹿背上多了位身著白衣的少女。
單于勒住戰馬,瞇眼打量著少女,二八年紀,面若雪蓮,透著誘人的腮紅,緊促的秀眉好似畫作大家精心勾勒得線條,閉合的眼眸緩緩睜開,一雙烏黑的眸子分外剔透,透著無法言明的純潔。
花動,披散在肩頭的發絲向著流云輕輕揚起,不知名材質的素白色衣裙泛起漣漪,少女緩緩起身,好似精靈般踏空而行,臨近單于身前,沉默片刻,翻手取出一枝嬌艷的紅花。
“這個送給你,放過小花好嗎?”
單于瞇起眼眸,瞥了眼眸光靈動的鹿,壓著心中驚異接過鮮花,點點頭,道“好。”
少女展顏輕笑,模樣算不得傾城傾國卻也有著莫名的魅力,像波瀾壯闊的黎明日出,也似安逸怡然的黃昏日落,只要見過,便是日夜牽掛,難以忘懷。
“你是個好人,后土母神在上,愿您庇佑眼前的勇士長命百歲……”
少女輕聲喃喃著,又對單于笑笑,領著鹿走向斜下的金燦輝光中,倏爾便消失不見。
蒼鷹展翅,搏擊瓊霄,出神良久的單于恍然回神,凝視著手中的紅花,感覺方才的經歷好似一場可遇不可求的美夢。
“單于,這女子可不是凡人……”
梳著辮子的漢子冷聲而言,未待言罷被另一邊的光頭大漢打斷,“庫魯木,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嗎,你見過那個凡人能凌空而行,來去無蹤的?”
單于閉口不言,低頭盯著手中的紅花,那少女的輕笑模樣在心頭,想忘記卻總被記起。
爭吵的兩個漢子忽地停下,不約而同的望向單于,相繼勾起嘴角,又不約而同的苦笑。
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在附近的近百個部族中大哥算得上出類拔萃的首領,可終究是凡人,神人有別,難成眷屬。
“你們說這女子來意為何?”
單于將手中的花朵干脆的丟入草原,左右漢子松了口氣,丟了好,不論出于什么原因放下都比抓著不放好。
“大哥你看出了什么?”
庫魯木輕撫寶馬脖頸,心中亦有揣測,不過那些話可不是他能輕易言說的,在什么位置說什么話,無論是多大的統領都不可能容忍屬下逾越,哪怕那個屬下是兄弟也不行。
王就是孤獨的,因為那張座椅向來只能容納一人。
單于點點頭,冷聲道“你們可能不清楚外面的事,六國伐秦,如火如荼,現在這時候已經接近尾聲,有各種超凡力量的幫襯,神魔妖鬼在正面不好勝過秦國,所以想利用我們,背后動刀子!”
庫魯木輕笑著勾起嘴角,點點頭,試探道“單于的意思是?”
單于輕笑著舉起長弓,瞄準不遠的小鹿,一箭釘殺。
“沒有意思,中原人講究順應時勢,我認為這很好,我們也要順時而動,所有人都在向前走,我們只要走得慢就算是在退步,這個世道有進無退,退就等同于滅亡!”
“我們幫他們對付大秦?”
“不急著下場,看看大秦的價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