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后,走過大半長街停留在一處冷清的攤位前。
“甲三七九五,先天靈寶換一枚蟠桃,得是白紋金核的!”
攤主抬起頭,打量方步幾眼,道“少了……”
“少什么少,那可是丹爐,先天靈寶級別的丹爐,可遇不可求!”
“拿出來看看。”
攤主伸出手掌,方步毫無憂慮的取出一方丹爐丟給攤主,他可不在意對手會耍什么手段,他不認識這個神,但維持這黑市的存在卻認識,天神有的時候死腦筋,不過想必還是能分清一頓飽與頓頓飽的區別。
丹爐入手,攤主屈指輕彈數下,翻手引起一縷焰火,在爐子中滾了一圈,細細感知著溫度變化,點點頭,拋出一枚戒指。
“別說是我給你的,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當然,出得此門戶,忘盡其中事,規矩我懂。”
方步接住戒指,取出一柄長劍丟給小廝,轉身出街道,乘駕流云滿載而歸。
無名老林,落木蕭蕭。
幾道鬼氣前后歸回山林,六案功曹對著洛陽齊齊一禮,互相望望,暗中互同有無,為首一鬼上前道“大人,湘云公同他的手下甲苦已然歸回楚國,您說的獸王之后也在郢都,據說是湘云公送給楚王的禮物。”
“下去吧!”
洛陽起身,正欲乘風御劍,那功曹再一拱手,道“還有一件事,大人口中的那個黑衣修者在郢都出現過,楚王的修行便是他教的……”
洛陽點點頭,瞇起眼,未待開口詢問,功曹再一拱手,道“還有一件事,楚國的情勢很微妙,既有天宮的存在也有魔界的存在,甚至于妖族都想摻和摻和,情勢復雜,大人務必小心。”
“知道了,還有嗎?”
洛陽沒急著動作,這些功曹都是陰氣所化之靈,存在了無數歲月,記住的事太多了,啰嗦在所難免。
功曹沉默良久,搖搖頭,躬身虛禮,道“大人一路順風。”
洛陽點點頭,御劍而起,呼吸間消失在天際,功曹恍然回神,用力一拍腦門,道“看我這記性,最重要的事沒告訴大人,守舊一脈打算在郢都布局……”
話未言盡,兩枚穿云梭劃過虛空將周圍的功曹盡數誅殺,拓家子弟輕輕一笑,哼著調子歸于幽影,遙遙跟在洛陽身后,不時用玉符匯報著此間情勢。
橫渡河山,穿梭法陣,日頭微微挪移,洛陽已然踏足楚地。
雄關漫漫,不同于齊國的安逸閑適,楚地撲面而來的盡是肅殺與森嚴。
且不說整裝待發的軍隊和閃耀兵鋒的城池,單單是山野間,道路邊都藏覓著的斥候,居高臨下不易覺查的堡壘,哨塔更好似雨后的蘑菇,不約而同冒出來,不時給你驚喜。
洛陽本是沉默著的,望見那背井離鄉的難民長隊時更加沉默,窮兵黷武,楚國的軍力有多強百姓就有多苦,這不是一句虛言。
別了雄關與難民,郢都漸漸近了。
灰白色調的城池,就連屬于君主的宮闈都沒有什么好看的裝飾,樸素的建筑生養著很不樸素的人,隨眼望去,盡是豪客,不論是那兒都有著濃濃的江湖氣。
洛陽打量著城池,城池中的鬼靈打量著洛陽,張弓搭箭,不敢細瞄準直接拋射出一片箭雨,射罷,不知埋伏多久的鬼靈前后隱入幽影,出現在鬧市坊間,再度拋射出一片箭雨。
秋蟬先覺預警,洛陽手捏劍指,憑空虛點,一念花開,千萬青蓮當空盛放,鏗鏘劍吟壓下商販的吆喝,豪俠的酒后快語以及廟堂中的萬歲呼喊。
箭雨在繚亂劍光中消散,洛陽也消失在飛云之上,周圍閃耀鬼紋的使徒抬起手,未待下令被一劍割破喉嚨,周身焚燒蒼白色焰火,須臾間灰飛煙滅。
“退!”
拓家子弟輕聲喝著,地下浮起一道道赤紅色的流光,躲避不及的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