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向遠,蒼翠顏色的華蓋再不能遮擋金燦燦的溫暖輝光。
云霧散了,含著香甜味道的風散了,暑氣再度侵染整山林。
白凡不耐煩的倚靠在平整的山石上,把玩著嬌艷的花朵,挨著火辣辣的日頭,遠目著飛云之上,揣測著洛陽的心思。
同莫雷零單獨比斗和被神魔妖鬼四界天才輪戰相比對,顯然后者耗費心力更甚無疑。
當此時,神魔四散,天際的戰斗徹底結束了。
黑袍人自縮成一小塊的樹影中現身,瞥了眼丈劍昂首的劍修背影,傳音道“你做的很好,一得一失,天意如此啊。”
聞弦聲知雅意,白凡將目光在那個不可一世的劍修身上收回,瞥了眼黑袍人,掩飾著心中的不滿,道“昆侖在慶陽有后手?”
“不只是慶陽,是整個人間!”
聽聞此言白凡心里大驚,翻身坐起,打量著兜帽下笑容苦澀的半臉,低下了頭,呼出一口長長的郁氣,試探道“那我們的計劃……”
“繼續!”
黑袍人點點頭,聲調無比堅定,瞥了眼空蕩蕩的虛空,語調快了些許,似叮囑般的說道“放心,昆侖的敵人不只有我們,他們都會幫我們的,眼睜睜看著昆侖復興對誰都沒好處……人族愛內斗,這一點從古至今從未變過!”
言罷,黑袍人不等白凡答復,身形散入幽影,空蕩蕩的虛空間顯現九色神光,光輝之中,南宮榕若端莊而立,瞧瞧神情落寞的一眾才俊,憑空虛點,鎖定金榜流光。
“亂斗到此為止,神隱洞天開啟,諸位自行探索。”
聲為落下南宮榕若已然消失在飛云之間,各方勢力的本源洞天中浮現流光閃耀,界門露出濃郁的滄桑氣息。
眼前的是界門,后面的是歲月長廊,內里畫壁能看到的曾經發生的一切,再向內便是神隱之地,是諸絕頂挪移遠古時代遺跡同各類留待有緣的傳承所在之處,有無數兇險難測,也有無數的機緣傳承。
洛陽收起天劍,南諾正好出現在他身邊,溫柔的握住心上人的左手,輕輕的笑著,美過這山間的千百種嬌艷的芳花。
“我們走吧。”
“好。”
洛陽邊說邊向南諾在靠了靠,恍然間有種錯覺,如果寶劍有靈,是否每每經歷過血戰后歸還鞘時也是這種感覺。
想到這洛陽不由的想起天劍,這劍究竟是沒有鞘還是遺失了……
從寥寥數次的回憶看,天劍確實是沒有鞘的,劍都有鞘,為什么這劍沒有,是太過鋒銳嗎?
南諾紅著俏臉,歪頭瞧瞧洛陽的模樣,想了想,直接問道“在想什么呢?”
“孤陰不生,獨陽不長,交通成和,萬物化生,劍都應該有鞘的,你說天劍為什么沒有鞘?”
洛陽也沒隱瞞心中的想法,直接道出自己的疑問,南諾眉頭輕挑,卻也不氣洛陽同她在一起還在思索旁事,反而認真考量片刻,裝出副恍然大悟模樣。
“它不是沒鞘,也許你就是它的劍鞘,齊老頭不是說過嗎,人劍合一,人劍合一。”
洛陽不由憶起往事,微微失神,搖頭苦笑著,鞘以藏鋒,天劍本就藏斂在他的識海中,每種程度上他還真是劍鞘!
說笑思索中劍光落下云端,站在山路上,一面向昆侖,一面向魔族,洛陽有些遲疑了,不知道該走那邊。
昆侖弟子不喜南諾,魔族子弟也不喜歡他,總有一個得受委屈,還是去魔族吧,能少些陰陽怪氣。
如是向著,一人一魔同時邁出腳步,被對方擋下,不由相視一笑,說著自己的因由。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去昆侖吧。”
“夫唱婦隨,我說的算,去魔族!”
“好!”
南諾輕輕笑著,看看長長曲折的山路,靈巧的躍上洛陽的背后,貪婪著難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