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幫我,你來找我干什么?”
聽聞諸葛靈的話,洛陽瞬間變了臉色,瞇著眼眸,隱約透出殺機,似乎一言不合便會將天劍斬下,叫諸葛靈身死道消。
“誰說我不能幫你了?千機樓那邊我可出了大價錢,不然你還能活到現在,早就被人將撥了皮,抽了筋,拘了魂,日日夜夜生不如死了。”
洛陽眉頭一挑,不由想起那老頭搶自己酒的事,忽地想起來躲在那最合適。
“走了,回見。”
“后會有期。”
諸葛靈輕笑著拱拱手,望著洛陽漸漸遠去,不由唏噓不已。
也不知道這柄劍要藏多久,希望再度出鞘的時候人間還是那個人間。
日斜山西,昆侖山間的風雪變得更大,呼嘯聲帶著無盡的寒冷,吹得青松東倒西歪。
姜落站在山間聽劍,凌祁薇站在他背后,面色更清冷,拎著那根小枝,只要姜落的動作又一絲一毫的走樣便會重重地抽上一下。
抽得一下很痛,姜落抿著嘴唇緊緊握著手中的劍,心中有股郁氣,像透過這種方式吐露出來。
師父有什么錯,師娘又有什么錯,不過是片面言辭就逼的師父折劍離山,這天下真的有公正嗎?
“收心!”
凌祁薇的聲音傳來,小枝落下,疼的姜落忘了所有,直面著白茫茫的雪原,心如刀攪,想要找人傾訴,可唯一能傾訴的人已經不在了。
“師姑,師父還能回來嗎?”
“腳長在他自己腿上,回不回來還不是他自己說的算?”
“可那些人……”
“那些人怎么了?不過是群跳梁小丑,找個機會,全給他殺了,磨磨唧唧的,討人嫌!”
姜落點點頭,閉上眼眸,心神散入天地,感知著手中的劍,不由得再度浮想聯翩。
那一日師娘生死未卜,那一日師父走了師爺的老路,那一日祖師閉關,那一日師姑變得更加嚴厲,更加不講理。
都說他長大能改變一切,可他什么時候才能長大?
想著想著天地中僅剩下手中的劍,玄之又玄的感覺好像兒時機緣巧合下吃的第一串糖葫蘆,甜酸的味道不斷撩撥味蕾,欲罷不能。
嗡!
一聲輕鳴,雪花被秋水劍斬開,面色清冷的凌祁薇笑了。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姜落可比洛陽悟得劍勢的時間早。
那一日,沒了師父的徒弟終于學會了用劍。
遠遠的飛羽峰上,沈花憐披著件夏祈星精心設計的貂皮大氅,遙遙眺望著姜落,不由得喜笑顏開。
夏祈星也在望著姜落,同時卻也不忘關注沈花憐的表情,見她喜笑顏開,輕聲贊道“這孩子,天資很好,也許用不了幾年,他便是下一個洛陽。”
“不會的。”
沈花憐搖搖頭,見夏祈星疑惑便接著說道“漫天飛雪沒有一片是相同的,大千世界中的我們亦是如此,洛陽是洛陽,姜落是姜落,他們不同的。”
“確實如此,有的人會循著前輩的路走,有的人注定只能走自己的路。”
夏祈星笑了笑,順應著沈花憐的心意,想著那個不知何時才能歸來的白衣少年不由得握緊拳頭,這條路真的走的通嗎?曹青凡給的時間可不多了。
“不殺生!不留情!仗劍生,為劍死!不求來世,立身當下!”
沈花憐輕聲說著,見夏祈星回神,溫婉一笑,繼續說道“這是昆侖得教義,我感覺說的很好,尤其是最后四個字,很適合你,等著也不是辦法,你應該想著做些什么。”
夏祈星沉默下來,眺望著一片白茫的遠山,漸漸出神,就連沈花憐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太清楚。
夜臨,清冷的夜風在飛羽山外游蕩,沈花憐坐在床邊,雙腳放在盡是靈藥的木桶中,望著昏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