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盆,浩蕩劍意席卷天地十方,封鎮(zhèn)萬里風(fēng)波。
“原來真正的定風(fēng)波是這樣的……”
黑袍客面對著數(shù)不清的劍光卻不慌亂,同樣舉起仙劍,邊對洛陽傳音邊效仿著洛陽舉起仙劍,一劍落下,兩片金色的光雨碰撞在一起,轟鳴聲震耳欲聾,了然山間的禁制不斷閃耀輝光。
一眾掌教眼中都有著金燦的輝光,顯然都催動術(shù)法透過無盡的流光觀瞧著兩方的斗劍,這是一劍,也是無數(shù)劍,見微知著,這一劍輸了,后面的也就不用比了。
“好快!”
黑袍老頭瞇起眼眸,不由驚呼一聲,眾弟子沉默著注視著流光之中,在他們看不到地方黑袍客刺出無比驚艷的一劍,似破空流星般迅捷,如一江春水般輕柔。
“此子不簡單啊,看一眼便學(xué)會洛陽的劍式不說,現(xiàn)在同洛陽的比斗中竟能舉一反三,可惜,如此天賦卻走了邪路,昆侖之憾,人間之憾啊。”
身著素白衣裙的道姑搖頭輕嘆,引得一眾掌教長吁短嘆,魏無如依舊保持著沉默,緊盯著洛陽,先看看他如何面對這奇峰突起的一擊。
黑袍客的這一劍很精彩,洛陽也沒有到,不過這不代表洛陽就此敗北,同樣是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黑袍客做得他也做得。
天劍后發(fā)卻與黑袍客掌中的不知名仙劍同時而至,明耀的輝光碰在一處,刺耳的劍吟聲未待升起被魏無如同著碰撞產(chǎn)生的靈氣潮汐一同壓下。
洛陽同黑袍客同時退后三大步,遙遙望著對方,沉默久以,黑袍客抬頭望望天空的浮云,傳音問氣定神閑的洛陽,依舊是那副沙啞到無法辨識的語調(diào),不露絲毫破綻。
“聽說你的斷罪很快,能讓我見識見識嗎?”
“當(dāng)然,請!”
洛陽左手虛引,向后退了兩步,示意黑袍客先出劍,對自己的劍有著絕對的自信。
“還真是被小瞧了呢……”
黑袍客低聲喃喃著,本就是無心之語,發(fā)出的依舊是那種無法辨識的沙啞音調(diào)。
聞聲,魏無如緊緊握住拳頭,心有揣測,要么這就是他的本來聲音,要么這一切都是他演出來的,不論是深陷困境還是其他任何,很可能都是有意為之,那么他這么做的意圖又會是什么呢?
似乎察覺了魏無如的想法,本來緊盯著洛陽的黑袍客忽地回過頭,看不清表情,卻給魏無如一種他在無聲冷笑的感覺。
“魏掌門,近些時日多有得罪,作為回報,便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劍,這劍我藏了二十余年,洛陽,接好!”
說著黑袍客又轉(zhuǎn)過頭來,仙劍舉起,盡是滄桑的悲戚劍意順勢飄揚而起,同平和的天劍意平分秋色。
鋒銳的仙劍一點點歸藏入鞘,黑袍客身形一閃出現(xiàn)在洛陽近前,無需積蓄,劍動,引八方風(fēng)雨,一線光寒,整個初春都為之變換顏色。
洛陽直面這一劍,從容的笑著,這個黑袍客比他想象中的天賦更高,他的這一劍并不是藏劍一脈的拔劍術(shù),卻已有五分神似。
“斷!”
劍光近身三尺,眾目睽睽下,那柄握在手中懸而不動的劍終于動了,隨手一斬,信手拈來萬丈光輝。
縱橫交疊的兩道輝光并沒有掀起太大的風(fēng)波,斷罪斬破阻擋在前的劍光好似熱刀切冷油,摧枯拉朽,不費吹灰之力。
黑袍客的劍斷了,細碎的劍刃落在山路上,天劍懸停在身前,劍刃吞吐著殺機與鋒銳。
魏無如輕輕一嘆,望向洛陽的目光看起來無比奇怪,好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余下掌教的目光同樣相差無幾,緊盯著洛陽,神情怪誕,啼笑皆非。
不過一個冬天,那柄鋒芒必現(xiàn)的劍便學(xué)會如何藏斂鋒銳。
不過一個冬天,這個張揚意氣的少年就沉穩(wěn)下來,洗去一身殺伐,歸還舊時模樣。
這就是天賦,如昊日般奪目的天賦,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