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的月下昆侖……”
天子輕聲喃著,目光落在礙眼的解劍石上,不滿的撇撇嘴,河洛易眸透過誅天絕地九極七戮寂靈劍陣鎖定飛云宮,張弓搭箭,驚蟄雷起,鳴喚山中蟄劍。
洛陽靠在窗邊,任由自己迷醉月色,箭近,當空比劃劍指一頓,身如游龍騰空而起,天劍斬落,漫天光雨零零灑灑。
“你來做什么?”
“出來!”
“不去,有事說事,沒事回家。”
“你不出來我可就進去了,長夜漫漫,你不想我惹人清夢吧?”
天子饒有興趣地笑著,作勢向解劍石邁出一步,洛陽撇撇嘴,御劍下山,懶洋洋的靠在一塊舒服的山石上,瞇眼比劃起著劍指,不出一言。
“天宮知道人皇血脈的事了,現在可是特殊關頭,你得保護我,若我死在人間什么后果你應該清楚。”
天子走近山石邊,擋去一大片姣好月光,洛陽為之眉頭輕挑,正襟危坐,緊盯著天子的眉眼,心中有種怪誕的情緒。
眼前的神就好像天際的風箏,感覺近時乘風而起,感覺遠時又飄然落下,掌握一切,自以為是,這就是神的模樣嗎?和人差的真的很大,可魔為什么不一樣呢?
是了,南諾在人間長大,吃的是煙火所以知曉冷暖。
“神明一切以天宮為先,在許多人眼中我們高高在上,我們無所不能,實際呢?很多時候我們都必須摒棄感情,就像是天條的傀儡……”
見洛陽眼神不斷變化,天子幽幽的說道,擠開洛陽坐下,望著空中的月,頓了頓,繼續說道“天宮是個很可怕的地方,兒子若是行刑官,哪怕是父親犯了天條也會毫不留情的揮動長刀……”
洛陽面色一變,問道“所以呢?”
“所以我沒得選,就和一定要你在南諾與昆侖做出選擇一樣。”
天子的聲音有些陰柔,像極了幽咽的女孩子,洛陽甩甩頭,正要開口聽天子繼續說道“對不起,娘親閉關了,我太久沒人說話了……今晚謝謝,打擾了。”
言罷,天子孤高的走遠,伴著月色,孤零零的身影壓下山中初春萌生的朝氣蓬勃,一股蕭瑟襲卷而起。
洛陽晃晃腦袋,再回頭,山依舊是當初的山,空蒙雨后,春意正濃。
金殿中握持經卷的玉皇眉頭一挑,輕翻書頁,道“洛陽不得不防,陳虞與南宮榕若情同姐妹。”
“無妨,洛陽有洛陽的對手,今晚他不會干涉我們的。”
天師的傳音飄來,玉皇滿意得點點頭,舒展眉頭,低頭望向經卷,字里行間皆是三九冬風般的凜冽肅殺。
月下,天子遁光飛的很慢,好像在有意等待,洛陽撇撇嘴,正要起身御劍,悄寂的山林中傳來毫不拖沓的腳步聲,黑袍客提著劍,踏著久違的青石長階步步登高。
“洛陽,好久不見。”
“看來他倒是沒說錯,你們還真的想殺他。”
洛陽翻身坐起,瞥了眼空中漸行漸遠的流光,探手喚出天劍,瞧瞧劍意內斂的黑袍客,饒有興趣地問道“你感覺憑自己能攔住我?”
“過去的我不能,現在的我攔住你輕而易舉,今晚,也許我可以嘗試殺死你!”
話音方落黑袍客動了,鞘中藏劍驚鴻而出,明耀輝光斬破夜色,七情六欲擾人心神,這既斬身又傷心的一劍便是黑袍客自己的斷罪!
洛陽提劍擋在身前,一聲鏗鏘之音炸響整個人被斬退半步,在青石長階上留下一道腳印,緩緩抬起頭,贊道“精彩!”
“破!”
以虛空為鞘,黑袍客再度催動拔劍術,洛陽同時翻轉天劍,拔劍術對拔劍術,劍光縱橫交錯形成一道十字明光,未待爆開憑空消散。
“入骨相思!”
黑袍客趁機抽身退開,身形當空旋動,須臾斬落九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