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問自顧出神的李欽月,“李師兄,方師兄是否在經卷外留下過法禁,我可是尋不得那經文……”
“額,是我糊涂了。”
李欽月恍然回神,祭起一面嘲風明鏡,并指為劍,當空揮斬,鏡上投影陰陽圖繪,四盤八門相繼展開,一線流光騰起,在閣樓外轉了轉,發出一聲輕鳴。
“起!”
李欽月眉頭輕挑,眉頭緊蹙著引動咒法,幾縷凰焱在屋中散開,一枚玉符隨著流光接引落在嘲風境上。
那綠裙少女望望凰焱封鎖著的柜子,不由瞪大雙眸,退了數步,李欽月神識掃過,顧不得禮節直接登樓,凝視著柜中擺放整齊的草人、木雕及一應邪門咒術所需的材料緩緩握緊拳頭。
“這兒沒進來過人吧?”
“不能確定,那晚事發突然,門中巡視弟子傾巢而出,及至天明方才歸來。”
綠裙少女輕聲說著,壓著心底的震驚,見李欽月沉默,又道“我是跟著師姐長大的,她不是這樣的人,李師兄才智天下無雙,超過我等數倍,還請師兄查明真相,還師姐清名!”
說著少女欲跪,卻被李欽月以靈力托住,只能緩緩起身,看著李欽月小心的查看草人、木雕。
屋外的風聲很是清晰,樹影婆娑,云霧一次又一次變了形狀,李欽月起身,發出一聲輕嘆,目光在屋中掃過,很是認真的叮囑道“這件事先別告訴任何人,能做到嗎?”
“能,死都不說!”
綠裙少女認真的說道,模樣叫李欽月動容,心中的疑惑更甚往昔。
宮羽薇被人這樣信任著,要么她真值得這般信任,要么她城府極深,一切皆是所謀,包括對這些師妹的偽裝,包括對師兄的感情!
想著李欽月走向樓梯,見女娥認真的關好柜門,小心為閣樓加上法度,深吸口氣,將自己從那種憤怒中拉出來,想了想,又問了一遍,道“這間小樓都有什么人可以自由出入?認真回答這個問題,這關系甚大!”
“大師姐同我們很親近,除了方師兄送來的美酒外其他人送的胭脂水粉,自己得來的靈石寶藥都會分給我們,在不修行的時候,大家都會聚在這兒……”
“那來的最多的是誰?”
“江師姐一般都在這,方師兄不來時還經常在這兒留宿。”
李欽月瞇起眼眸,點點頭,又叮囑一句,“保密,一定不能告訴任何人!”
女娥點點頭,目送著劍光隱入云霄,轉身替換同門,與那紫衣女娥繼續巡視起來。
待眾人走遠,一道幽影自閣樓中悄然浮出,拋拋手中的留影符,嘴角勾勒著譏諷。
“抓到你了!”
幽影笑未出聲,李欽月的聲音陡然在屋中響起,四柄蔚藍色光劍交錯而過,氤氳水霧封鎮虛空,幽影看看地下,正欲遁地而走又是四柄光劍落下,鎖地成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揭開你的面紗!”
“李欽月,傳聞你智多計廣,博學多識,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我手中的不過是個子符,沒了也就沒了,你困住我又有什么用?”
“雖然不知道你們刻錄了的哪一段,不過我猜必然是斷章取義的一幕。”
“而且你們也清楚,這留影石太早拋出去引起的波濤的確很大,但只要昆侖出面澄清,這軒然大波也會很快消失,所以你們得用對地方,用對時間!”
“而我只需在那之前揭開你的真面目,一切迎刃而解!”
李欽月輕聲說著,把玩著棋子緩步走近,黑影退了幾步,將手中的玉符捏成齏粉,輕笑道“揭開我的面目一切迎刃而解?李欽月,你把這件事想的太簡單了,背棄宗族的存在,必然不得好死!”
聲落,那幽影周身燃起漆黑色的焰火,呼吸間化為虛無。
李欽月瞇起眼眸,散去劍光法陣,盤坐在柜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