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煙的糖醋魚,云游樓的私房小炒,早間客舍的白云酥肉,西風酒樓的小云吞……”
“停,洛陽,今天天氣不錯,師兄請你吃早餐,你告訴師兄,前面還有幾個人等著我?”
方景歧快步上前,不動聲色的收起食盒,將一包靈石塞到洛陽手中,傳音入密,目光中透著期許,可這期許注定落空,洛陽將方景歧的靈石推回,挺胸抬頭,義正言辭的模樣好像說書人口中的青天大老爺。
“師兄,別給我來這套……”
“哈哈哈,是師兄唐突了,這是幾件法寶,料想姜落用得上。”
不等洛陽說完,方景歧又遞出一只須彌戒,洛陽神念掃過,瞬間變了面色,滿意的點點頭,不在多言,轉身折向山下,及至步入云廊才送上傳音,“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
聞聲,方景歧深吸口氣,看看你僅有數百步的小路,翻手取出陣盤,未待催動,圓潤如玉的黑白子前后落下,封定十方,那些駕馭符箓,掐著手印的攔路客盡數現出身形,十數人將畫廊堵得結實。
雪晴柔輕笑著上前幾步,看看周圍的師兄弟,笑道“昨個兒我們可沒鬧洞房,今兒師兄得有所表示,不能浪費我等一翻苦心。”
“是啊,是啊,我料想師姐沒睡多久,待會被餓醒就不美了。”
一聲海藍色衣裙的凰焱山弟子隨后出聲,笑瞇著眼眸,狡黠的像只狐貍,話中有話,引得一眾攔路客輕笑。
方景歧微紅了臉頰,對那凰焱山弟子翻個白眼,威脅道“曹玖,口無遮攔的,小心你師姐撕了你的嘴巴!”
曹玖卻毫不慌張,上前一步,又道“師兄莫要嚇我,平日我的確不如師姐,可最近幾日料想師姐不如我……”
方景歧沒好氣的搖搖頭,目光巡遍眾人最后落在李欽月的身上,這個素日親近的師弟如今看來怎么都不順眼,壓下心頭郁氣,挨著心痛丟出一枚須彌戒,道“李欽月,我知道你是頭,這是我的底線,成不成給個痛快的!”
李欽月探手接住須彌戒,看都不看,帶著一眾弟子走向山下,那從容得意模樣叫方景歧嘴角抽了抽,感覺一陣肉痛,不過看看空無一人的前路,又不由心中愉快。
心思變化中方景歧快步穿過這盡是不快記憶的畫廊,走過山路,入院后急促的腳步慢了下來,悄悄推開屋門,看看對鏡理云鬢的佳人,傻笑著忘了下一步動作。
“呆子,還沒看夠?”
許久,伊人嗔怒,方景歧傻笑著進屋關門,邊擺放洛陽念念不忘的餐食邊說“看不夠,這輩子,下輩子,永遠都看不夠!”
“哼,我才不信你呢!”
宮羽薇輕笑著搖搖頭,面色微紅的走到桌前,看看一桌的美食,瞇起美眸,抬手在桌上敲敲,輕聲道“你知道的,家里的靈石銀錢全靠宗門貢獻獲取,昆侖山呢?”
“差不多,宗門貢獻是一部分,不過被放養長大的師兄弟們大多習慣自給自足,有劫富濟貧的,有尋幽探秘的,有保家護院的,有幫襯商會的……”
“劍有不同,大家也是有窮有富,窮的比如李欽月、雪晴柔、凌祁薇等,她們坐鎮宗門很少出去,素日全靠宗門貢獻度日。”
“富的就有太多了,其中公認最富有的便是小師弟,吃最好的,喝最好的,揮金如土……”
方景歧濤濤不絕的說著,將盛好的小米粥放在宮羽薇身前,見心上人凝眉沉思,又道“我不成器,在這方面僅僅算中上,不過入大于出,足夠你我逍遙無憂。”
“我沒想這個,我在想洛陽,也在想齊師叔,他們雖然看似光鮮亮麗其實也最不容易,戴上那頂荊冠為的是什么?”
“任何人都能戴上那頂荊冠,任何人也都不能戴上那頂荊冠,無關其他,這是一種信念。”
“信仰,仗劍生,為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