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鎮(zhèn)玄黃”四字握緊拳頭,對姜落傳音道“帶著師兄弟離開,快!”
姜落點點頭,正欲動作被凌祁薇拎著衣領丟開,回頭望去,兩位師姐方才避開,碧綠色火柱騰空而起,那環(huán)舔紅唇的嫵媚鬼靈倏爾出現(xiàn)在近前,精致的不像話的手掌包裹著駭人的陰氣,一掌拍下,算不得溫暖的山間瞬時冷如深冬。
姜落冷靜的丟出兩包藥粉,捏碎靈符憑空橫移百步,蝶紫沫收掌再攻,未待靠近姜落,上官憐風引劍攻至,口誦般若心經(jīng),聲如洪鐘。
“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
熟悉的山林扭曲成云上佛國,蝶紫沫緊緊握著拳頭,不敢轉(zhuǎn)身,回頭是岸,可不是她追尋的岸。
“去取天書,他交給我了。”
回頭、放下的念頭不斷升起,就在蝶紫沫近乎隱忍不住時,邋遢道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聲落,佛國退散,一切恢復如初。
看看邋遢道人手中那臨近眉心不足三尺的飛劍,望望收斂佛光,身起劍芒的上官憐風,蝶紫沫不敢糾纏,飛身躍向屋檐,幾個起落直向藏經(jīng)閣。
姜落也趁勢消失在錯列云廊間,顧忌盡去,大戰(zhàn)即起,李欽月向天師虛晃一劍,折身沖向海王。
天師隨意捏碎劍光,盤膝而坐,全神催動天碑鎮(zhèn)壓昆侖山,這滿山劍修可以走,可以死,可這山絕對不能出問題。
凌祁薇帶著雪晴柔飛起,素手輕拍劍匣,十二飛劍當空亂舞,直向四海盟仙舟。
方景歧、宮羽薇緊隨其后,一左一右,陽春白雪,御劍成雙。
楊天奉勾起唇角,一揮手掌,各色流光沖向三道劍光,恍然間一抹似水般輕柔的力量拂過昆侖,劍光收斂,魚人、邪修盡被推離山間,云停風定,虛空成鎖,除了有數(shù)的幾個絕頂,沒人能動。
若水輕輕打開藏書閣門,取出一只盒子,將內(nèi)里的坤極陣書拋向長空,道“這便是昆侖唯一的天書,余下的都在洛陽、子璇身上。”
天師接過坤極陣書,眉頭緊蹙,正要開口,若水走到院中,喚引云霧遮蔽昆侖山,朗聲道“大勢難違,即然此間容不下昆侖,我們走便是,天大地大,何處容不下我昆侖?”
聲落,霧消,三千永鎮(zhèn)天碑無聲泯滅,不等天師再用手段,云上九峰,劍冢,連同整個昆侖山就這樣憑空消失。
風起,那困鎖虛空的莫名道法自動解開,眾人低頭望去,哪還有什么錦繡昆侖,云霄之下,僅留下一片深不見底的深淵。
那無盡的幽暗中似乎有什么東西打開了,緩緩萌生,感知愈是明顯,愈是叫人膽顫心驚。
即便是萬眾矚目,那神秘存在依舊是有條不紊的展露真容,伴著似有似無的腳步聲,一點極光在深淵下愈是耀眼。
“現(xiàn)在還不是你出來的時候,給我回去!”
天師輕揮動衣袖,調(diào)動那八十一棵高聳入云的太易琉璃定界寶樹落向深淵,未待靠近,被那無形的力量寫意湮滅。
不詳感襲卷六界,嬰孩啼哭,百獸震惶,三十三重天上再次逼退洛陽的玉皇神情一變,同張鈞寶等前后出現(xiàn)在昆侖山,妖皇、閻皇、包裹著幽影的莫名存在同時而至,南默與子璇最后姍姍來遲。
絕頂們盡數(shù)緘默,南默卻笑得從容,張望著深淵下鯨吞靈氣的明光,朗聲問道“好家伙,子璇,你們昆侖鎮(zhèn)壓的究竟是什么?”
聲落,眾人同時望向子璇,子璇搖搖頭,指了指蒼天,沒有出聲,卻叫所有絕頂心弦更緊,轉(zhuǎn)而望向那背對著眾人的天師。
若放任這東西永無止境的吞吸靈氣,用不了太久,整個六界將步入末法時代,彼時,要么盡數(shù)離開,要么盡數(shù)隕落,絕沒有第三條路。
本來一切安好,昆侖已然封山自困,可他卻逼著昆侖掀桌子,造成當下情勢,此賊該死!
這是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