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縷細沙同再度盛放的彼岸花相伴起舞,潑墨般的云散了,雷光也不再了,對比起來,即便是灰蒙蒙的天空也格外討喜。
朱雀聚集焰火,在鼎中翩遷九圈,凝液丹成,穹頂忽起驚雷,尚未徹底落下云霄便被孟婆的碗吞噬,沒能引起絲毫風浪。
雪晴柔用玉瓶收好丹藥,放在南諾眼前,被少女很孩子氣的奪過,寶貝似的收進須彌戒中,緊盯著那處空空如也的空地,想等他回來,很期待那張陽光的笑顏。
兩女等了許久,孟婆恍然發(fā)出一聲長嘆,雪晴柔面色一冷,半轉身將南諾護在身后,背在后面的手掌取出兩包藥粉,不動聲色的抖落。
“前輩,此事是否給我個交代?”
“我說過,不論如何我都會帶他回來的,我從不食言。”
“但愿如此,否則前輩就期盼著我昆侖永遠沒落不振吧,如有一天龍騰淵,定叫忘川河絕,彼岸花枯,只有奈何橋,不見送湯人!”
說著,雪晴柔又取出兩包藥粉,未待抖落被孟婆送回昆侖山,而南諾也回到了魔界,站在殿外,四下看看,被樹上成雙對的火鴉吸引目光,想起了劍光上的事,不由得面色再紅。
“該死的兔崽子,莫不是身上有妖術不成?”
南默緊握著拳頭,這一來一回寶貝疙瘩的情感可謂天翻地覆,看那羞紅的面色,就知道洛陽那小王八肯定沒做好事!
想著想著南默低下頭,暗自咬牙切齒著,不想被院外心頭肉瞧見這副可憎面容。
子璇壓不住上揚的嘴角,緩緩睜開雙眼,看看南默,意味深長的說道“忘不掉的,只若是曾經(jīng)走入過心中,生也好,死也罷,即便是相隔兩世,哪怕僅僅是擦肩而過,那些沉睡的都會復蘇……”
“滾滾滾,一個沒拿起來過的少在這給我裝大師!”
南默對回憶過往的劍仙翻個白眼,轉身冬風化雨,發(fā)出幾聲爽朗的輕笑,踱步出大殿,縮地成寸,彎著腰,溫柔的將那縷頑皮的青絲順到南諾羞紅的耳朵后,輕聲道“藥煉成沒?”
南諾回神,為南默眼中的期待動容,用力的點點頭,心底依舊放不下那少年,看起來有些意興闌珊。
“怎么了,洛陽那兔崽子欺負你了?”
“爺爺不問問我為什么不吃藥嗎?”
“嗨,煉都煉成了,什么時候吃還不由你,若不是那怪癥,我才不想煉什么藥,什么樣的糯糯都是爺爺?shù)男念^好。”
南默笑呵呵的說著,揉揉南諾的腦袋,這感覺也很溫暖,不過同他不一樣……
“好了,告訴爺爺,你這么愁眉苦臉的是為什么,洛陽那小子又出事了?”
南諾點點頭,沒有說話,眺望著逢迎清風的薄云,乖巧的笑笑,臉頰的淺酒窩很是醉魔。
“爺爺,我想等他回來再喝藥,可以嗎?”
“好好好,都由你說的算,不過再疼的時候可不能哭鼻子。”
南默輕聲說著,將小公主抱到秋千上,輕輕一推,火鴉振翅,輕靈的笑聲院中回蕩。
子璇回神,南離抱緊鐘詩涵,眉頭不由皺緊,看看愛女的輕笑又漸漸釋然,失敗就失敗吧,再強求、再算計也不如這笑聲,只若糯糯能一直有這樣的笑聲,嫁就嫁吧。
娶老婆的阻礙不知不覺間消失的一干二凈,可洛陽卻不知道這些,若是知道,即便被數(shù)十個面目猙獰的先天邪靈所追殺恐怕也會笑出聲來。
吼!
又是一聲駭人的咆哮聲在耳畔響起,引得秋蟬先覺瘋狂示警,洛陽御劍扶搖而起,將那道駭人的紫色輝光避開,眼睜睜望著不遠處的隕星被洞穿,湮滅。
這一擊很強,也很快,堪比拓金的箭矢,洛陽不敢怠慢,身形不斷變換,在一道道流光中起舞著,似乎下一擊就會命中,但卻永遠不會命中。
這混沌中,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