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方出昆侖便迫不及待的折入云霄,不等成群的飛鳥回神,已然消失在向陽的遠方。
洛陽曾以為昆侖很遠,現在發現魔界更遠,遠到急行萬萬里不見云影,遠到即便再默念清靜經也不能盡拭惹塵的方寸靈臺。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界碑近了,兩界山近了,這次無魔攔路,洛陽乘風直入港口,沒等動劍威逼,傳送陣無聲洞開。
“多謝相助,些許碎靈,請各位喝酒。”
傳音入耳,軍士收起陣符,穩穩接住飄落在身前的靈石,抬頭望去,那人族御劍直入傳送陣,眉飛色舞的模樣很有感染力,叫一眾同僚都生硬的勾起嘴角。
如此過了十五城,圣山越來越近,瓊霄帶著紫韻,山巔之上,四極都天旗烈烈作響。
洛陽喜色更甚,飛劍卻慢了下來,不由想到,如果南離不同意怎么辦?
不同意就搶,可南默也在,上陣父子兵,兩個絕頂,知根知底,可不好下手啊!
你說方才回昆侖怎么就忘了帶上南易那小子,此時此刻,手里有個籌碼總歸是好的,重男輕女,說不定就同意交換了……
不過,現在想到這一點也不算太晚,我不說,爺倆又沒去過昆侖,哪能知道南易在不在我手上。
只若見到南諾,只若有十五步,不,只若有十步距離,配合閻羅鬼面,即便是帶上南諾,父子倆也攔不住我!
敲定算計,洛陽深深吸了口氣,像是步入京考的才子,眸中含著堅定,心中有著八分期許與兩分緊迫。
“晚輩洛陽,拜見南默前輩。”
“滾進來吧,你小子在宮門外一站,臉色不斷變化,眸光時明時暗,真當老子看不出來你在算計什么?”
南默扯著嗓門喊著,好像生怕有魔聽不見般,洛陽四下看看,確認沒什么陣法困鎖虛空,從容飛落院中,瞥了眼樹上火鴉,劍意一放即收,笑如暖陽,咬文嚼字,打算拍一二馬匹,示敵以弱。
“前輩明察秋毫,智計更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我這點微末道行,哪敢在前輩面前造次?”
“哈哈哈,人都說昆侖劍修不向曲中求,如今看來言不由實啊。”
“流云隨風而變,陰晴因云而定,在前輩面前,誰又能真敢在直中取?”
“哈哈哈,好,說得好,不過登不上這山你還是見不到糯糯,功是功,過是過,不能混為一談!”
洛陽眉頭一挑,看看久違的圣山,不由輕笑,話中帶著幾分平日不得見的輕狂,“前輩可是要親自出手攔我?”
“我可不會以大欺小,這山上都是我魔族的青年才俊,知恥后勇,越敗越戰,我不怕你把他們磨斷了,你怕嗎?”
洛陽心知這是南默故意出言相激,山中必然另有算計,不過洛陽卻也不在乎,盡顯狂傲,上前道“塵事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前輩都不怕,我怕什么?”
言罷御劍入山,手提木劍,不待那陌生的血魔舉起長槍,揮劍斬落……
七八花殘,兩三樹倒,白衣勝雪,木劍無鋒,一步退十敵,前路任我行,加以斜陽描綴,這一幕如畫,只若見過,任滄海桑田都無法忘懷。
“塵事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兔崽子,到底是陳虞的娃,藏得東西可真不少,不過沒用,這兒是老子的地盤,只要不讓你見到糯糯,是圓是癟,只能由我揉捏!”
南默望著如畫一幕,自語幾聲,看看重新落回枝頭的火鴉,得意的哼起小調,背著手,向宮中而去。
嫁出去的寶貝潑出去的水,相處的時間可是越來越少了,得珍惜。
三步一伏,十步一敵,這曲折的山路很不好走,諸如黎夢寒、郭奉這樣見過的強敵一個不少,如血魔少年那般的新近強敵也多了不少,手中連鞘橫刀可破千軍,可依舊擋不住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