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日未升,院里夜未消,篝火自樂舞著,伴有微微清香,映出來的兩道影子格外般配,如花好月圓,似合鳴琴瑟。
洛陽幫夫人按摩著肩膀,仰望著未隱皎月,沒來由想起那句俗語,“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這話說得很好,可事實證明,早起并不一定都有好處,洛陽甚至更認為做個懶蟲也是極好的,能叫早起的鳥餓肚子,這未嘗不是鳥蟲爭斗無數(shù)年中的一場大勝。
“輕一些……”
覺查肩頭勁力漸變,南諾瞇起眼眸,蒲扇微頓,勾人的烤雞翅味散去些許,如果可能,洛陽想要就此打住,奈何沒有可能,只能再放緩動作,對夫人的肩膀更溫柔。
“再重點,你劍壓六界的勁頭呢?”
“糯糯,能不能先吃飯,食不飽,力不足,才美不外現(xiàn)啊。”
“吆,昆侖小師叔是多風流的人物,劍比齊天,如今卻自比為馬,算不算引喻失喻啊?”
南諾一挑眉,取下烤制完美的雞翅,饒有興趣地笑著,迎著清風而動,保證每一縷清香都不被辜負。
“這是類比,怎么能……”
“嗯?是不是忘了昨晚睡在床上的代價?”
說著南諾咬了口雞翅,輕輕品嘗,洛陽卻低下頭,不覺悔意卻難忍饞蟲作祟,強自不看那雞翅,盯著媳婦的測顏看,漸漸出神。
也不怪她氣,有妻美勝天仙還看雞翅,實在罪過。
想著,洛陽的動作更溫柔了,南諾瞇著眼睛,將狡黠藏起來,美滋滋的享受著,當時是,平日最討厭的遮山晨霧都是動人的。
“小賊,那時很疼吧?”
靜好沒持續(xù)太久,南諾悠然出聲,音調(diào)有些顫抖,很不合時宜,就像萬里晴空上突臨的烏云,叫人不由凝眉。
洛陽的動作依舊,好似完全不受影響,很溫柔的回道“說起來都怪我沒能先知先覺……”
“我很心疼,每次夢見都很心疼!”
南諾開口打斷洛陽的話,轉過身來,微紅著眼圈,一手蒲葵扇,一手烤雞翅,楚楚動人不假,引人心動也是真。
頓了頓,洛陽打算輕擁她,就像小時候他受傷時一樣。
每個充滿心意懷抱都是港灣,是春雨,能洗去一切不安,安寧的叫人貪戀。
又一次抱空了,南諾在幾步外輕笑著,眼圈依舊是紅的,晶瑩沒有散去,強自倔強片刻又一如既往的扎回港灣,丟了蒲扇雞翅,嗚咽著,耳語著,叫洛陽不住心動著。
“你不能娶別人,只能娶我,只能娶我……”
“好,好,好,我那時候是瞞天過海,緩兵之計。”
洛陽輕輕安慰著,不在意的說著違心話,以為這樣能叫南諾好受些,不曾想被狠狠推開,魔女撅著嘴巴,冷聲質(zhì)問道“就知道你是騙我的,萬一我變不回來,你是不是就打算娶唐念虞了?”
“天子已經(jīng)死了……”
洛陽搖搖頭,此事關系重大,真不敢有絲毫懈怠,南諾一愣,還要開口被洛陽拉到身邊,紅了臉頰,亂了心思。
“最近找個良辰吉日定親吧?!?
害羞的舞蝶走了又來,洛陽笑望佳人,目光很炙熱,叫那艷過桃花的臉頰更紅了幾分,沒有遲疑,用力的點點頭。
早該如此,真是個呆子,活該受欺負。
魔女腹誹著,洛陽撿起蒲扇,將落在地上的雞翅遞給獸王之后,換來一陣白眼與奶聲奶氣的輕鳴。
“哼,寒酥都討厭你,你可真是罪大惡極,喪盡天良!”
“寒酥,它?”洛陽瞧瞧仰頭神氣的小獸,不由撇嘴,見它落下尾巴,輕晃屁股又變了說辭,“你不會打算養(yǎng)著它吧?它是屬于山林的,它是未來的獸王!”
寒酥沒好氣的叫了一聲,放過洛陽,南諾卻不滿的瞇起眼眸,捏旋著洛陽的細肉,一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