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一天,你們打算怎么做?”
“不會有那么一天的,永遠不會!”
黑衣人放下酒杯,有些興盡,這酒本來是好的,為什么突然就變了味。
“你怎么知道不會?他的對手不是人,是蒼天,是你們給他安排的蒼天,逆天是什么下場,看看李家,看看我們,你還不明白嗎?”
“我不知道不會,我只是告訴自己不會,他是六界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一劍,不可能不能勝天……”
黑衣人的聲音越來越小,透著沒底氣,曹老頭沒好氣的癟癟嘴,手掌一揮將黑衣人送出界外,獨自取出酒盞,自斟自飲,恍惚間又回到那天,穹頂密布陰云,三百余絕頂大羅舞空而戰,不過晝夜盡皆隕落……
“呵,好個蒼天!”
凝重的嘆上一聲,曹老頭放下酒杯,漸漸沉眠,夢中清寧,因其一無所有,盡得歡喜。
躍過崇山峻嶺,飛渡蒼茫草原,塵沙昏黃天際,風也沒了輕靈,愈是炙熱。啟炎讀書
洛陽暫時壓下心底的疑慮,眸光重歸凌厲,正欲加快腳步,秋蟬先覺示警,緊跟著響起風雷之音,浩蕩焰光洶涌如浪,自從云海的那邊瘋狂壓近。
“斷潮!”
洛陽凝視著火浪,竭力壓下手中的天劍,一線劍光纖如牛毫,卻不肯同風而變,霸道的占去大半穹頂,云散了,流光破碎,火浪被斬開,破碎成點點輝光。
石子點落,再次打殺草團,潛藏在周圍的邪修齊齊現身,黑壓壓的一片,將八方圍的水泄不通。
“明知不可為而為是傻子,洛陽,你在書院時的選擇不是很好嗎,舍一人救蒼生,這便是道。”
邋遢道人凝視著以一對百的少年,懸子不落,等洛陽的回答。
世事皆有選擇,不同的選擇不同的路,有的路通天,有的路墮地,過去邋遢道人希望洛陽能選向死的那條,現在他卻希望洛陽擇路而行,東皇方朔不能立國,人間七國已經夠多了。
洛陽聽著邋遢道人的歪理,懶得開口言說陳詞濫調,提劍沖入敵陣,劍很快,落下的寶光、符箓卻也不慢。
天空再不復寧靜,倏爾大風起,云還未動,呼嘯的雷虎與長吟的炎龍憑空而現,將美景撕的粉碎,獨成氣象。
就當你以為這是飛云上最壯闊的景色,恍然劍光突出,素白的像云,卻比昊日輝光還要璀璨。
巴掌大小的玉飾碎成齏粉,黑紅綾羅上的焰光也熄滅了,被劍光攪成無數段,乘借風勢匆匆逃竄。
數十人的攻勢被一劍擊潰,洛陽踏空飄退,閃過身后襲來的千數攻勢,神識掃過,回身斬出一劍,卻被澎拜的電弧擋下,不得寸進。
周圍的修者散入,就像曾經演練過上萬次的進退場一般,有序掩護著退遠,撤離,將萬里長空奉為獨一的舞臺。
轟隆!
滾雷聲四起,沒等看清攻勢電光已然落到近前,洛陽依靠秋蟬先覺好不狼狽的閃過這一擊,臉頰好似刀割般刺痛,整齊的傷口漸漸淌出鮮紅。
“殺死了塵大師,重傷常命大哥的那個便是你吧?”
“兩個廢物而已,希望你比他們強,能讓我更興奮些!”
聲落,又是一拳落下,快的看不清,洛陽憑著感覺側身避開,一團雷光在近前爆炸,幾道殘影閃耀,秋蟬先覺雖然不斷預警,可洛陽卻跟不上這神秘人的速度,須臾挨了幾十拳,身軀內藏隱雷種,待雷光抽身退開,瞬間爆炸,將洛陽的法衣炸成襤褸,盡染刺目鮮紅。
“用全力,你的劍太慢,好生無趣!”
虛無縹緲的聲音從四處傳來,洛陽四下觀瞧著,恍然定睛望向身前,一襲灰白布衣的修者笑容玩味,屈指懸在腦門前,輕輕一彈,洛陽閃身避開,背后的虛空被電光洞穿,久久方才歸復尋常。
“吆,做得不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