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順行差的靈力,不動聲色的瞥了眼緩緩開啟的屋門,呼吸勻稱,正要入定,南諾緩步走近。
“我去看看南易,你在這兒乖乖等好,若是洛陽回來了告訴他去魔界尋我。”
“是,師娘。”
姜落躬身一禮,轉而再度擎起秋水,呼吸吐納,從沒入定這么快,甚至不知道南諾什么時候走遠。
別了宮閣,窮盡云廊,追尋著清幽,伴著夏花百味,于昆侖山后,南諾終于找到隱秘起來的陣法,正要出聲詢問,須彌戒中的劍符自閃而出,向著蒼茫迷霧映射九色輝光,劍陣自解。
“大大大……大!”
“喝,徐三,王虎,你們兩個喝!”七界
南易的大笑聲隨風入耳,緊跟著又是搖骰子聲與酒杯交碰聲,三個昆侖弟子與南易已經半醉,乘著快意,根本沒注意陣法解開,直到南諾走到南易背后,恍然驚醒,好懸沒把手中的酒碗丟出去。
“喂,你們愣著做什么,壓大壓小?”
南易對此還不自知,按著骰盅,瞪大眼眸,呼吸間流露出的酒氣變了花香,如助燃火油,叫南諾心底怒火燎原。
“壓大壓小?南易,你長本事了,敢……”
南諾的話沒說完被南易拉到近前,醉醺醺的少年抬起頭,張口欲言,確先打了個酒嗝,刺鼻的酒氣熏得南諾秀眉倒豎,揮手將南易拍向山下幽潭。
水花轟然而起,南諾撇了眼四散逃竄的昆侖弟子,卻不著急,飛身飄落潭中,等南易想好借口游上來。
約莫片刻,南易緩緩游上水面,佯裝著如臨大敵的模樣,未待開口,被一團魔焱再度轟入水下。
“別給我說那些不著四六的借口,我來問你,方才你想要跟我說什么?”
“姐姐,我……”
南易在游向水面,乖巧的笑著,張口欲言再被南諾轟入水下,“算了,料想也沒什么好話,我不想聽了!”
“我來問你,方才那幾個弟子都是那兒的,我得找他們師長說道說道,竟在這清凈之地賭酒,若不剝了他們的皮,愧對門規戒律!”
聽聞此話,正往水上游的南易動作一頓,細細思量利弊,他們不夠義氣丟下自己是一條,明明說好設立陣法警戒卻失信是一條,看見姐姐不出聲示警是一條……
三條都是無可救藥的罪狀,對這般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朋友南易也不打算維護,張口便說“徐三,飛羽峰……”
又是一團魔焱落下,南諾無可奈何的嘆了一聲,雖然不是從小看著南易長大,但依舊自信南易不敢騙他,弟弟講的實話,說謊的便是那群昆侖弟子了。
身為魔界未來的儲君被這樣輕易誆騙,如此這般,魔界還有明天嗎?
南易再度游上水面,看著姐姐難看的面色,心知上當受騙,翻手取出一枚留影符,輕輕一笑,道“兩個三個的自作聰明,真就以為別人不會留一手?”
南諾落下神識,感知著留影符中的一切影像不由輕笑,眉宇中更醞釀起凌厲之勢,儼然是打算追究到底。
云霄中暗中關注事態變化的幾個弟子輕嘆一聲,各自回宮請罰,坦白總能從寬,就算不能從寬也不能叫南諾找上門來問罪。
魔界儲君被昆侖劍修帶著賭酒是一種懲罰,昆侖劍修道心不定被魔界儲君誘惑賭酒又是另一種懲罰,都是老手,這些事門清。
南諾收起留影符,也不急著去尋眾弟子麻煩,帶著南易歸回魔界,在四極都天旗下舒展身形,對遠空的流云露出一抹輕松的笑。
回來了,繞了個很大的圈子,一切終歸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這是好事,雖然小賊不在身邊,不能同他分享,可還是值得一笑。
看在他努力的份上,獨去樓蘭的事就暫且放他一馬吧,嗯……僅僅是暫且。
鐘詩涵與南離依偎著望向山巔,看著四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