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中的看臺恍歸沉寂,短短片刻后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因?yàn)樗麛×耍鰯×耍瑐髌鏀×耍?
“閉嘴,你們這群廢物!”
暴虐的低吼聲在看臺一角傳來,眾人看看怒目圓睜的夏至,把他當(dāng)作囚困籠中的野獸,毫不理睬。
那群賭徒更是眉飛色舞,不斷怪吼著,更有甚者將下定賭金的憑證玉符在船老大眼前晃來晃去,明明是勝利者,卻怎么都像個(gè)小丑。
在時(shí)光的偉力下,擂臺上的劍光不甘心的散去,隨著白袍長老喚來得清風(fēng)浮起,漫天銀光,熠熠其輝。
星洄死死握著拳頭,夏木同樣如此,幾個(gè)人都望著擂臺,沒人怪罪孟冬的落敗,那華蓋與劍技都是星家的絕學(xué),只有星家的家主才有資格實(shí)用,王祿能用完全是因?yàn)樾寝o想要他用。
換句話說,現(xiàn)在同洛陽對戰(zhàn)的根本就不是王祿而是星辭,這種比斗無論是誰都不可能贏!
失敗產(chǎn)生的落寞近乎演變?yōu)榻^望,煙塵里忽有腳步干脆,喧囂為之一頓,不等眾人遲疑,緊接著傳來第二聲。
看臺再度沉寂,那群賭徒就像被扼住喉嚨的小丑,目瞪口呆,有得甚至忘了呼吸,緊緊盯著擂臺上礙眼的塵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萬眾矚目下,洛陽的身形漸漸清晰,劍芒擠開紛亂的灰塵,白衣上點(diǎn)綴著刺目的鮮紅,手中有著一柄全新的木劍!
“奪靈補(bǔ)天丹,該死的,本就是必?cái)o疑的,你再掙扎什么?”
注視著洛陽在自己身前七步外站定,王祿發(fā)出憤怒的低吼,氣勢恢宏,握劍的手掌卻在顫抖。
恍惚間,那藏鋒于鞘的劍刃盡吐鋒銳,橫貫長空,將本就破碎的擂臺徹底湮滅。
華蓋盛放出的輝光更是奪目,王祿隱身其中,木劍當(dāng)空懸停,洛陽收劍退開,當(dāng)空再起星雨。
千蓮齊放,鏗鏘劍吟,如星劍光零零散散,待塵埃落定,洛陽又一次從灰霧中踉踉蹌蹌地走出來,木劍完好無損,但劍芒卻已消失得干凈,氣息分外衰落。
華蓋下的流光同時(shí)黯淡,王祿拄著仙劍跪下,凝視著洛陽,耳畔盡是星辭的催促聲,想要起身,卻沒有絲毫余力。
風(fēng)吹千落滿星宇可不是什么尋常劍術(shù),不到片刻連出兩劍,即便是孟冬等人都難以吃得消,更何況是王祿。
洛陽越來越近,王祿看看頭頂?shù)娜A蓋安然閉上眼眸,星辭眉頭輕挑,看看洛陽的木劍,也沒急著傳音。
九寶琉璃華蓋傳自人皇,想要硬碰硬的斬碎除非是那柄天劍,用木劍,根本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能聽見了我的話,認(rèn)輸吧,不然我要斬破這華蓋可能會誤傷你。”
“洛陽,我不是孟冬,不畏你的唇槍舌劍,有本事你便出手,上了擂臺本就無視生死!”
王祿撇撇嘴,看了看洛陽的劍,話里話外都是無所謂。
丟了天劍,僅剩木劍,必須要?jiǎng)俚膶κ钟钟芯艑毩鹆A蓋這等無上寶物,除了以言語驚嚇,又能如何?
洛陽提起木劍,在夏至的注視下,一劍斬落,雙拔劍,木劍在前,劍鞘在后,兩道劍光不分伯仲,前后疊斬在一處。
九寶琉璃華蓋的寶光微微蕩漾,洛陽趁此又取出一柄木劍,踏步刺下,劍刃沒入流光一寸戛然懸停,隨著洛陽手腕一攪,木劍斷折,流光也該扯出一道圓錐般的破口,未待恢復(fù),劍指悠然落下。
華蓋破碎,洛陽劍指懸在王祿身前,捂著唇角的手掌再度被染紅。
“你輸了!”
“不,我沒有。”
王濤怒目圓睜的抬起頭,猛地一歪頭,正要舉起長劍,被劍指點(diǎn)在肩頭,整個(gè)人高高飛出幾十步遠(yuǎn),再也無法起身。
放下顫抖的劍指,抬頭一眼望見船老大,腳步踉蹌著退后幾步,笑道“長老,可以算我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