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間生出一場不期而遇的流星雨。
數不清的劍光互相追逐著,不過瞬息,已臨近前,熠熠閃光,將刻在虛空間的明耀足跡盡數遮去。
雖然聽不見聲音,但這些劍都在嗡鳴著,他們在哭泣,和他們的主人一樣,都在哭泣!
五尺,四尺,三尺……
怒火被無形的悲鳴聲澆灌,熊熊火光映入洛陽眼底,隨著忘四斬落,三千蓮開,花中藏劍,一念劍動,呼嘯八方。
沒有絲毫聲音,幽暗將滾雷般的轟鳴聲吞噬,點點明光升起又落下,再不甘也只能消隱,和那劍修一樣。
他又一次離開了,什么痕跡都沒留下,好似一場大夢,來的偶然,去難釋然。
“你的劍我聽懂了,請再等等,不用太久的,不用太久的……”
輕揮忘四,劍光刻入虛空,同承諾印入心間,洛陽抬頭看看無垠的遠方,取出靈媒,打算重新辨別方向。
經過一場戰(zhàn)斗,誰能肯定那兒就是前方?
在這兒誰都可能做出南轅北轍的蠢事,任何自大都可能成為慘劇誘因,謹慎沒錯。
靈媒在掌心上緩緩忽起,如雪輝光落向少年白衣,短暫沉寂,明光指向前方,不偏不倚。
洛陽伸手點了點這可愛的小東西,正要將它收回須彌戒,秋蟬先覺驀然示警,幾乎是同一時間,一抹驚艷動人的刀光自身側落下,橫貫百步距離,將不可度量的幽暗暫時斬為兩半,盡顯霸道。
出乎于本能,洛陽踏著瞬影步橫移十數步,永恒靈媒被留在原處,一抹幽影閃過,刀光漸漸散去。
根本無需猶豫,洛陽御劍追向那幽影,一前一后,一追一逃,你快我快,你慢我慢,就這般持續(xù)了小半天光景,奪去靈媒的幽影當空消失,無影無蹤。
劍光隨心懸停,洛陽不由瞇起眼眸,將焦急死死壓下,仔細觀瞧情勢,提劍,從未見識過的煙火叫虛空動容,震顫著,想要謳歌這等美麗,卻恍然忘言。
禁制被斬破,就像晨曦揭開山霧,自最先臨近煙火的那一角開始,整座富麗堂皇的宮殿映入眼簾,紅墻碧瓦,琉璃頂蓋,飛檐向空,千樹梨花,點點飛雪。
“哈哈哈,有朋自遠方來,不也樂乎,我就在宮中,你的靈媒就在我手中,你可敢進來?”
宮閣主人笑得豪邁,話里話外透著氣吞八荒的霸氣,聽聲音年歲不大,要么同為少年英才,要么便是返老還童的老妖怪。
不論哪種洛陽都沒有畏懼的理由,抿唇輕笑,張口回道“即是訪友豈有過門而不入之理,開門來。”
聲落,堂皇宮門徐徐洞開,甬道曜石鋪就,可容五馬并排齊奔,幾數花枝慵懶的搭在墻頭,沐浴輝光,笑顏向陽,葉底精靈似曾相識,不免憶起臨淄舊時。
那時送信的精靈可不是就是這種。
如此,這宮殿的主人大抵就是天師了,能玩得轉陰謀詭計,也能裝得像霸道君主,還真是個妙人,這場當面刀兵,倒是值得期待。
過了甬道忽起流風引路,洛陽不緊不慢的走著,游過畫廊典雅,賞過花落繽紛,步過漣漪碧湖,于那長亭里,第一次見到天師。
他同想象中的很不一樣,很年輕,身形魁梧,坐如古鐘,濃眉大眼,呼吸吐納,眉宇眸中盡是從容。
“怎么,本王同你想象中的不一樣?”
“不錯,我很難想象一個喜歡陰謀詭計勝過正面廝殺的角色能有如此霸氣。”
洛陽裝著傻氣,不介意被人看低,邊說邊坐下,瞧瞧桌上從沒見過的果子,取了一枚,捏捏果皮,張口咬下,為那甘甜的汁水洋溢笑容。
人不怎么地,不過這果子很不錯。
瞧洛陽這副模樣,“天師”笑了,俯身湊近,右手虛按石桌,慢條斯理地說道“你膽子不小,胃口也不小,心思同樣不小,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