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便分成兩人,一黑一白,各執(zhí)一劍。
兩道劍光疊成一道,深深刻在東皇方朔身前,一劍斬碎天妖精魄,一劍泯滅天妖精魄,斬草除根,不留余地。
“洛陽,新仇舊恨,我記下了!”
東皇方朔歇斯底里著,收拾至寶,轉(zhuǎn)身催動?xùn)|皇鐘遁入虛空,有多憤怒心底就有多絕望,就如同他給洛陽設(shè)計好的劇本一樣。
從落寞中不易萌生的勇氣在困難中輕意泯滅,之后被迎頭痛擊,被徹底擊潰最值得驕傲的,剩下的就是絕望,永無止境的絕望。
洛陽身形晃了晃,被南諾穩(wěn)穩(wěn)扶住,子璇緊隨其后,擋在李天策身前,對那柄皎潔似月的劍刃要多忌憚就有多忌憚。
“我想你應(yīng)該感覺到了吧?”
李天策收起天劍,歪頭望向洛陽,說出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洛陽抬起頭,忘四懸著一旁,手掌在顫抖著,同李天策的手掌一樣。
一黑一白,一正一邪,就如同陰陽圖的兩面,根本就不分彼此。
“下一次別再天真了,不斬我,你的道絕不可能完整。”
冷冰冰的傳音在耳畔響起,洛陽回神,云霄空蕩,李天策已不知何時離去,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劍仙,不對,他本來也是個劍仙。
那年高處不勝寒,我把自己斬兩半。
“真有你的啊,李天策。”
洛陽搖搖頭,看看那艷過桃花的嬌顏,正想說上一兩句情話感覺手臂一痛,回頭望去,小十七瞪著眼眸,不斷揮動著尾巴,哪像麒麟,就是個癩皮狗。
“松開,松開,你忘了你答應(yīng)我什么了?”
小十七沒理會某人的請求,沒松口還用力地撕扯幾下,咬過族老的尾巴才發(fā)現(xiàn)原來口感最好的還是這手臂,可惜不能咬下來嘗嘗,不然此生無憾。
“吼!”
寒酥落到云上,在南諾身邊,對著小十七呲牙咧嘴,佯裝兇厲的模樣叫人忍俊不禁。
“吼,就會吼,會說話?”
“吼!”
“笨,說話,不會。”
說不成句的小十七松開嘴巴,看看洛陽,饒有興趣地望向寒酥,邁步走近,低下頭,打量著他,又道“我,教你?”
“吼!”
沒人知道寒酥有沒有聽懂,不過它確實被小十七惹怒,抬起前爪拍向小十七,算不得鋒銳的爪子畢露鋒銳。
小十七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晃晃頭,正要出聲又被拍了兩下,雖然不痛卻顏面大失,不由惱羞成怒,一巴掌拍在寒酥的虎頭上,居高臨下,看看洛陽,冷聲道“他,你主人,我,他主人!”
南諾不由笑了,洛陽劍眉一挑,擼胳膊,挽袖子就打算教教小十七什么叫“人心險惡”。
寒酥沒給洛陽出手機會,再度咆哮一聲,原地翻滾逃出魔爪,正欲撲起被小十七再度放倒。
“大恩不言謝,小十七還小,以后請多多關(guān)照。”
洛陽正笑得合不攏嘴,麒麟族老的傳音悄然而至,再回頭,赤土上的麒麟都已離開,甚至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小十七也覺察不對,轉(zhuǎn)身望向云霄之下,飛身在平原上尋找著,眼淚轉(zhuǎn)圈,慌亂,不甘,悲傷……
洛陽的笑容一點點消散,不由想起了曾經(jīng)的自己。
“好了,不管為什么你去哄哄他吧,他還是個小孩子,我們承受那些痛苦是因為沒有選擇,他不一樣,你能幫他。”
南諾抱起張牙舞爪的寒酥,看著那孤零零發(fā)瘋似的麒麟,他和自己真的很像,第一次到人間她不也這般尋找著嗎?
所幸終究沒有錯過。
洛陽緊促的眉頭緩緩舒展,輕輕嘆了一聲,飛身落到小十七身邊,看著他,有些語結(jié),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憋了許久,指尖浮起幾許煙火,輕輕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