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不過是開始,煞氣透過毛孔流連在體外,輕如黑紗,卻有刀割火灼般的苦痛,手掌開始顫抖,一個昏沉便撲倒在桌上,扯碎無數(shù)碗、盤。
急促的腳步聲漸漸傳來,李思推門而進,瞥了眼蝶紫沫,神情大驚,冷喝道“退后五步,任何人不得出府!”
言罷取出一枚傳訊符,冷聲道“封閉明月行宮,遣人將胡青、穆博豐等七位藥谷名醫(yī)請到府外,就說有人在行宮投種幻冥星煞!”
也就是一刻功夫,七個年逾古稀的老者快步步入行宮,捏著手印,含著玉珠,頭上盤旋藥鼎,青木之息氤氳流轉,有淡淡薄荷清香。
“慷慨大意,幾位,請!”
李思抱拳折腰而禮,塔納若是真中了幻冥星煞,這明月行宮便是個火坑,醫(yī)者仁心不少,毅然決然跳火坑的卻不多。
七位名醫(yī)齊齊還禮,繼而,走向殿中,瞥了眼黑霧,齊齊甩出七根金絲,方近霧氣便同染漆黑!
“斷!”
胡青冷喝一聲,七根金絲齊斷,無需接續(xù)指揮,七人同時打開隨身攜帶的葫蘆,蠱蟲輕輕飛起,落到蝶紫沫身邊,眨眼間化作點點星火,驚鴻一現(xiàn),被幻冥星煞吞噬,成為養(yǎng)料。
闕星蟲遇煞自燃,這確實是幻冥星煞,就是不知道是那種幻冥星煞。
竟然向咸陽投種,背后所謀,其心可誅!
“國相大人,請調動朱雀焚天陣封死行宮,不然,咸陽危矣,大秦危矣!”
胡青回身一禮,言罷落座,不斷取出玉簡,同余下六位名醫(yī)不斷傳音探討,看神情得出答案需要的時間很久。
幻冥星煞不是毒,甚至不是凡塵產物,它是一種咒,源自于混沌,帶有靈性,如饕餮一般永遠也無法吃飽,所以會不斷吞噬,或者將能吞噬的都吞噬后餓死,或者被消滅,除此,絕無第三種可能。
一般星煞隨天外飛星而來,未發(fā)展壯大前很難侵蝕修者,塔納是凡人,若是感染豈不是說草原王庭危矣?
想著,李思取出傳訊符,傳音書院,這件事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必須同書院言明利害關系。
桃落繽紛,漫天飛花,樹下,老少兩人黑白而弈,夫子執(zhí)白,白少寒執(zhí)黑,情勢焦灼,一時不分上下。
“先生,敢問小師叔是何時歸來?”
再度點下黑子,白少寒抬頭望向長空,早些時候那關成功糊弄過去,可接下來的事呢?
紙包不住火,假的就是假的,早晚會露出破綻,在師父教導下學會“應天長慢”用了兩天,模仿小師叔的意勢卻用了半月。
時間怎么算都不夠再學一招,接下來各方勢力又不可能不對咸陽出手,別看身處桃下落子悠閑,實際上是如坐針氈。
走到這一步花費無數(shù)心血,萬一因他而浪費,死不瞑目!
“不用急,不用急,該回來的時候自然就回來了,清虛老東西不是說了嗎,不求來世,立身當下。”
夫子擺擺手,指引白子挨著黑子一擠,看樣是打算封殺黑子棋勢,實則不然,這是誘餌,還是可以釣大魚的誘餌。
白少寒深吸口甜膩膩的花香,借此壓下雜念,打量著局勢,心底同樣有棋盤,黑白子不斷落下,棋勢此消彼長,久難分出高下。
“別考慮那么多,直接莽他,依我看,這棋就是在詐你!”
正此時,淡淡輝光擋去桃花,洛陽風塵仆仆地盤坐在身側,不知從何而來,神不知鬼不覺。
夫子笑呵呵的捋捋長須,對洛陽的說法不掩飾,不解釋,等著白少寒落子。
這就是對弈的最大樂趣所在,就像人生,每一步都在走向未來,每一步都是深思熟慮后的結果,可能謀算得很好,可不到未來,過去的那一步究竟起到什么作用誰也說不清。
白少寒提子落在棋盤另一邊,沒有聽洛陽的,同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