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界而來的無翼惡魔齊刷刷落下長空,好似風散秋葉,克卜杜紅了眼,握著魔劍再度攻來,一口氣斬出三十余劍,劍劍皆向洛陽要害,劍劍只攻不守。
洛陽游走在劍光中,不時出劍擋下幾招,心思不在長空上而在城中,感知著空蕩蕩的街巷,想不明白這么做的用意。
有他在這場戰爭根本就沒有意義,天師知道他在咸陽,為什么要下這步雜棋?
為了傳播幻冥星煞?
幻冥星煞又不是無可醫治,損耗的也不過是藥谷的寶藥,對咸陽無法造成什么威脅。
為了刺殺贏正?
也不對,除非天師親自出手,不然根本沒人能輕意襲殺贏正。
那是為了什么?
斷糧,斷糧……
難道是為了邊關,利用幻冥破城,用糧草收買大小單于,揮軍而下,六國也不會閑著,根本就不用殺了贏正,只需要困住他,群龍無首軍必敗!
越想洛陽越覺得有可能,道韻包裹忘四,璀璨劍芒退去顏色,未等斬下,克卜杜飛身飄退,振翅扶搖而起,直向傳送門而去。
劍上的光變做無形就撤退,這是圣師說的,得聽話。
“想跑?”
洛陽冷哼一聲,身形閃耀,斷罪破空,劍河淌過虛空,光輝瀲滟,緊跟著千蓮怒放,劍光繚亂云霄,東西向的傳送門同時破碎,消散在正午暖陽下。
環顧云霄空蕩,洛陽飛落禁宮,聲音很急,“聯絡邊關確定情況,若不可為,立刻聯系書院對草原發動天災!”
贏正微微思量,恍然大悟,急忙奔入殿中,取出傳訊符,連聲詢問道“樊歲,樊歲,邊關情況如何。”
良久無有回復,殿中安靜得可怕,贏正緊握著拳頭,還在等,不忍心發動攻勢,那武器有傷天和,一擊之下,伏尸百萬,與仁義不符。
“陛下,草原軍退了,不過幻冥星煞難以控制……”
傳訊符閃起流光,贏正輕出口氣,抬頭望去,洛陽依舊眉頭緊鎖,再沉思著,從封城到解圍后的點點滴滴,總覺得這事沒這么簡單,卻想不明白關隘。
“六國有什么動靜?”
“各有增兵,前不久盡數退去。”
贏正看看傳訊符,也皺緊眉頭,這事確實詭異,凡所謀必有因,此謀究竟為何?
不知是未名風起還是釣鉤顫動,鏡湖上升起層層漣漪,模糊了咸陽宮內的情勢。
邋遢道人收回視線,看看棋盤,輕笑著揮手,將草團圍殺得石子取出棋盤,得意的勾起唇角。
暗子埋下,就待春臨萌生。
枝葉也已剪除,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要治療幻冥星煞需要寶藥,趁此收藥谷寶藥為己用,即便有藥可醫進程也會慢很多,等到星煞盡去,料想大計可成。
“不要高興得太早,楊天奉與洛陽交易的內容我們還不知道,能叫洛陽放過他,給出的條件必然非同凡響。”
“是我得意忘形了,這段時間是他們最放松的,我們要不要再加把火。”
“不可,過猶不及,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子夜去哪了。”
天師瞇起眼眸,確信的事又有些動搖了,想了想,冷聲道“叫他再去書院試試,說不定我們會有收獲。”
“是。”
邋遢道人捏碎手中的符箓,感知著黑袍客動向,移目向鏡湖,盯著洛陽,同樣有些懷疑了。
咸陽大亂,子夜不可能不來,細細算來,從子夜最初出現開始,洛陽同子夜就沒同時出現過。
在藥谷外子夜也是,明明是傳訊符就能解決的事,為什么要親自去昆侖,這是個很大的疑點。
花落棋盤,點子叫殺,夫子抬頭望望長空之上,翻了個白眼,喃喃道“知道了,知道了,我還沒老糊涂,不用你提醒。”
聲落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