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流于言表。
“我想你了……”
洛陽輕輕耳語著,不是一遍,而是不斷在重復(fù),真的很擔(dān)心她,知道她厲害,可就是放不下心。
理應(yīng)不該患得患失,卻不能不患得患失。
魔女紅了臉頰,閉上眼眸,遮去紫色的眸子,享受著,聽他說著,同日出晚霞,皓月繁星相同,雖然每天相似,卻一輩子都不夠。
風(fēng)動落葉輕歌颯颯,花草同著青草舞著,十指相扣著走出竹林,洛陽瞥了眼山腳的十里桃花,轉(zhuǎn)而帶著南諾走向山上。
“辛苦嗎?”
“不辛苦,爺爺跟我說,雖然血脈時代已被葬入光陰,但還影響著每個修士,如果你太強我太弱,我們的孩子很容易夭折。”
“不要聽他的,他胡說的。”
洛陽撇撇嘴,抬頭瞥了眼流云,不由暗嘆造化神奇,爺爺說的是為了要孫女好好修行魔焱,要與劍道主次分明。
可南諾聽的就不一樣了,為了修行的更強無所不用其極,最終結(jié)果哪能不南轅北轍。
“你在笑我?”
“沒有。”
“你就是在笑我,我打你。”
南諾可能是意識到什么,腳步停下,故意找茬,揮動著拳頭,面如煙霞,叫洛陽更是癡迷。
“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正此時,山路那邊讀書人緩緩走近,子瑜開頭說了一聲,身后的十?dāng)?shù)個弟子同時出聲,抑揚頓挫,滿是笑意。
無法無天的魔女面色更紅,轉(zhuǎn)身埋入洛陽懷中,歡笑聲更是刺耳,久久方才散去。
“哼,斯文敗類!”
“不錯,的確是斯文……”
洛陽輕聲附和著,話沒言盡,懷中一空,沒有魔焱升騰,送南諾離開的只能是夫子。
“欺人太甚!”
山上山下兩聲冷哼,都沒掩飾聲音,又有清風(fēng)在其中挑撥離間,洛陽漸漸瞇起眼眸,變作子夜模樣,自山間尋了根竹桿,踏步直向桃林。
今天誰來了都沒用,不斬盡桃花枉磨劍十年!
竹舍緊閉的門戶緩緩開啟,大先生目送著洛陽的身形遠去,盤膝坐下,焚香撫琴,輕勾曲調(diào),慷慨激昂。
洛陽聽著曲調(diào),腳步更快,入林去,以竹代劍,伴著琴瑟聲聲,一劍快過一劍。
“木蘭花,見龍門,比目魚,玉京謠……”
浩然劍經(jīng)總計一千六百余劍,一曲罷了,桃花凋盡,枯枝埋入泥土,學(xué)子們站在山間檐上,俯視山下,盯著夫子看。
他真的很高,即便是坐著也像山岳,流云只是裝飾,頂峰與長空真的分不清誰才是最高的那個。
洛陽暢快的丟開竹桿,轉(zhuǎn)過身,看著夫子,不知為何他才是那個得意的。
“多久,終于要回來了……”
大先生收起琴瑟,再度關(guān)上門,尋了副畫,徐徐展開,畫上少女一襲白衣,輕挽素白綢緞如流云綿延,伴著祥云光霞,飄飄似仙。
“無恥!”
天師氣惱地將釣竿丟在湖畔,起身來回走了數(shù)步,緊握著拳頭,看模樣,若非不合時宜,不然定與夫子一戰(zhàn)。
想來卻也可惡,子夜出身書院,哪能不知道洛茴的規(guī)矩,暗地里指示弟子斬盡桃花,不過就是因為一次試探,至于嗎?
長空遍布云霄,仙樂聲聲,畫中神女落下長空,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
洛陽不由看傻了,南諾沒有生氣,也跟著看傻了,這種美叫人感覺虛幻,很不真實。
“就是你斬盡桃花?”
熟悉的語調(diào)在耳畔響起,洛陽點點頭,在洛茴的注視下退后一步,化凡道韻蠢蠢欲動,心底里有種熱切,眼前的少女似曾相識……
“一把歲數(shù)小孩脾氣,就會偷奸耍滑,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