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恰達好處迎上雷光,如昊日逢迎冰雪,無聲消融。
一擊罷了無有停頓,又是兩道電光齊落,左右夾擊,黑霧也跟著變化,再度抹去劫雷。
長空另一邊,細碎的劍雨被拳芒撕碎,納塔庫布飛身飄退,斷去數十觸手,毀了數千神劍,不過都是值得,只若能拖住他們,魔主的計劃必然水到渠成。
山居甩了甩拳頭,瞥了眼身軀羅列劍痕的巴庫拉,傳音道“還擋的住嗎?”
“沒問題,我能和他打上三天三夜都不瞌睡。”
巴庫拉說著舉著兩拳報架,另外兩只手在身上涂抹寶藥,充分發揮種族優勢,暗地里感知著地面上的情勢,頹勢不斷放大,危在旦夕,迫在眉睫。
只若是生靈都會膽怯,修者也不例外,這般持續下去,用不了太久就會崩壞平衡,獲勝的可能性只會不斷縮小。
得去那邊看看,那個他究竟是魔主還是洛陽必須搞清楚,若是后者還則罷了,若是前者……
從三災境直入五劫,眼見著龍漢劫過,越晚一分魔主就越強一分,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必須先下手為強!
“我拖住他,你過去看看。”
“扯,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的本事用的差不多了吧,而他呢,他還沒認真呢,你拖不住他,我也一樣,分散只有加速頹勢。”
山居的傳音很冷,望向納塔庫布的眼神中都是忌憚,并非是長他人志氣,他的強大是確確實實的,那感覺就像高山近在咫尺,仰望卻不見峰頂。
“我們只能賭?”巴庫拉聞聲不由眉頭一緊,也想信任洛陽,可他面對的是魔主,同曾經的真神一般,動輒毀滅天地的存在。
洛陽的劍再強都是不行的,那是兩種生命層次的區別,就像凡人與修者,不可能贏的。
這些山居同樣清楚,卻只是勾起唇角,邊向納塔庫布舉起拳頭邊傳音入密,寥寥數字,帶著山岳般沉重的信任。
“這不是賭,他一定會贏!”
“戰!”
巴庫拉看著山居一往無前,轉而瞥了眼輝光,輕笑無聲,舉拳跟著襲向前方。
這一刻,不僅是遺跡中幸存的生靈,還有同他們息息相關的所有文明全壓在洛陽身上。
這份沉重隨風而來,吹動識海上的萬千青蓮,洛陽在菩提樹下,慧劍在左,忘四在右,頭頂寶塔,緩緩睜開眼眸,在流光中,腳步聲近。
他來了,穿著一襲無有繡圖的黑袍,身形魁梧,黑發自然披散肩頭,紫眸藏斂流光璀璨,周身燃燒著不滅魔焱,很親近,給洛陽的感覺同南默相似。
可他不是南默,他是魔主,早就應該在無盡歲月中消逝的生靈,他不愿離去,必然會害死很多無辜的人。
就像曹青凡,他們很相似……
“你修的混元法是我傳下去的,你過去的魔心與我同根同源,你的身軀無比適合我的神魂,把他給我,我可以親自送你入輪回,以你的天資,只需短短十數年就會再度走到今天的位置。”
“不要拒絕,十數年光景換你所在文明的平靜,這是筆很值得的交易。”
“在你看來是這樣的,不過我想問憑什么?”
洛陽緩緩起身,一手慧劍一手忘四,沒帶玄黃塔,緩緩自從菩提樹下走出,劍鋒不斷顫鳴,歌著對戰斗的渴求。
“憑什么?”
“哈哈哈哈,這兒是獵場,整個混沌都是獵場,弱肉強食是永恒不變的法則,你說憑什么?”
魔主大笑著,手一揮,青蓮散開,探手握住三尺魔劍,盯著洛陽,似乎在回憶,也確實應該回憶。
沉睡無盡歲月后再度握劍與人廝殺,換做誰也不免憶往昔歲月崢嶸。
“算了,再給你次機會,放下劍。”
“你叫一個劍修放下劍,笑話!”
這是魔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