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到超脫都沒有阻擋,只若感悟與靈氣積累足夠,水到渠成。
“他是魔,你是靈,命不相同,拿得起放不下,你這一路所悟僅此而已?”
這不是洛陽開始想說的,感知著柳從萌芽到參天,最后壽命窮盡,垂垂老矣,那句簡簡單單的“放了他”變成了說教。
錯了的只是現在,無關來生如何,也跟過去沒有關系,現在錯了就要現在說,現在錯了就要現在改。
柳沉默著低下頭,伸手觸摸著青草,看花間藏露晶瑩璀璨,漸漸勾起笑容,散去戾氣與歇斯底里,打量著超然的洛陽,輕聲細語。
“您究竟是誰,昆侖小師叔還是蒼天?”
“跟這些有關系嗎,不管我是誰,你都錯了。”
洛陽輕輕回道,說著伸出手掌探向寒潭,心念變化,枝干沙土散開,泉水涓涓涌起,托著南易,將他溫柔地放在青草間。
昊日余暉透過細葉阻隔,方才落在南易身上,近乎熄滅的魔焱熊熊燃起,將體內不該存在的都化作養分,乘風亂舞,輝光愈是刺眼。
柳不由攥緊拳頭,轉而望向洛陽,閃身舉拳,天罰也好,隕落也罷,反正是錯過,不如一錯到底。
這個島離不開守護靈,就像天地離不開蒼天,明明是相同的存在,憑什么他就能永恒不滅?
“南易方才有句話說的很好,在你想那個問題前有沒有考慮過,你可曾做好自己?”
洛陽閃身避過柳的拳頭,沒有出劍,很耐心地同他說著,想勸他放下,即使看到它的命運,知道它放不下。
隕落,壽未盡而逢劫橫死,魂飛魄散,不入輪回……它不該有這般結局。
“別聽信他的冠冕堂皇之詞,他不是蒼天,只是個欺世盜名的鼠輩,會的只有狐假虎威!”
寒蟬閃身出現在林間,瞥了眼南易,有些好奇,不知他究竟是那方的落子,如果是柳的小心思倒還好說,若是天師的布局那麻煩可就大了。
那代表他們所有的作為天師都清楚,大道觀止很可能是個陷阱,沒有生靈可以抗拒它的誘惑,以它為餌,一網打盡,撥亂反正……
柳瞥了眼寒蟬,輕嘆一聲,心知大勢已去,轉而望向洛陽,怒火燃燒著顧忌與理智,只想不顧一切討個公道。
惡人不懲罰善人,算什么公正,如果這就是天,那真不如逆了他,即便魂飛魄散不入輪回,心可安矣。
在此時洛陽上前一步,拍拍它的肩膀,冷冷注視著寒蟬,“你就此罷手,我可以幫你保下這個島。”
“君無戲言?”
柳面色一變,看看洛陽,瞧瞧寒蟬,再想想島外近乎遮蔽穹頂的陰影,覺得這問題就是白問。
即便是蒼天又能如何,現在不過是個大羅境的修者,能斬殺一個兩個絕頂,更多的呢,雙拳不敵四手啊。
“不必考量那么多,內憂還是外患,一劍斬之便是!”
感知著柳的心聲,洛陽飛身落在南易身邊,引劍橫于胸前,劍指輕輕拂過劍鋒,觀明光璀璨一如既往。
“老伙計們,來都來了,助我一臂之力吧。”
寒蟬凝視著劍鋒,探手扯碎道袍,雙拳用力,青紅兩道明光落在身側,化為巴掌大小的兩只月輪,幽幽旋動,鋒刃折射光耀,璀璨奪目。
“得罪了!”
傳音在洛陽耳畔響起,一男一女,月輪隨聲而動,自左右兩側同時襲來,寒蟬踏步搶占中路,左拳在前試探,右拳蓄勢待發。
實在分不清兩種棋局,只能投石問路,敲山震虎。
洛陽瞥了眼南易,引劍憑空橫斬,璀璨劍光落如狂瀑,將虛空分割成兩半卻不傷及草木,待月輪破開流光,一人一魔一木靈連帶著空中的素羽逐月雕都消失無影。
“逃了?”
“未嘗不是以退為進,還真是洞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