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肩頭,櫻唇微紅,稱洛陽不注意就會翻個白眼。
就是根不解風情的木頭,長夜漫漫,淺嘗即止怎能解去相思情苦?
敏銳感知著南諾的心思,洛陽不由面色微紅,看看天色,算算時間,搖搖頭,不由得變了心思,破碎虛空直接落到大梁城外,瞥了眼城頭魏字旗,冷聲道“開城,投降!”
聲如驚雷震響,初升月色順手扯過云霧擋在身前,探出半個頭,小心翼翼的觀望著。
城里城外升起兩片輝煌燈火,大秦軍士聞聲擊鼓,僅片刻大軍奔出傳送陣,圍死大梁城,數十道明光法陣騰空,將城池內外照得纖毫畢現,一時間難辨日夜。
二十出頭的君主身披戰甲,內穿龍袍,提著劍奔上城樓,仰望著那踏劍飛仙,躬身而禮,朗聲道“君主之能,守土開疆,凡王愚魯,胸無大才長志,愿與大梁城共存亡!”
聲落,號角聲起低沉,將士拔劍,軍卒舉刀,齊齊喊道“愿與大梁城共存亡!”
城下的戰馬有些不安分,王賁握緊槍柄、韁繩,手腕微動,身形靠向馬背,就等洛陽出聲便發動沖鋒。
敬重氣節可不是退兵理由,兵家無情,即便敬重也要殺!
“你說你要與大梁城共存亡?”洛陽將南諾留在劍光上,閃身落在城頭,喚出戮仙劍搭在魏太子肩頭,“現在我給你個機會,投降可得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不投降劍開城門,內里老弱婦孺,雞犬不寧!”
“守土開疆是君主的職責,庇護百姓安康同樣也是。”
隨著最后一個字音落下,戮仙劍驀然發出嗡鳴刺耳,城池上下,所有人驀然失神,好似看到城破人亡的血色凄景,僅被死亡親近瞬間,額前脊背生出細細冷汗,染濕衣裳。
“仙凡有別,此非戰之罪,放下刀兵!”
洛陽跟著再度出聲,一劍斬向城外,輝光映照下的山巒被斬成兩半,像常人切豆腐般寫意。
鼓聲驀然消隱,城中似有幾聲刀兵落地輕響,魏太子咬咬牙,回想著父親的親筆信函,深吸口氣,繼續道“生是大魏人,死為大魏魂,請仙長成全!”
說著便跪倒在洛陽身前,緊跟著有大片軍士齊齊跪下,其中還有不少百姓,熱愛著這片土地,只愿以魏人的身份存活,不愿成為秦人。
洛陽不由惱怒,抬腳將魏太子踢到,踏著他的胸膛,喝斥出聲,“以退為進,目光短淺也敢稱王,你只看到了魏國沒看到天下,魏人是人,秦人也是人,這兒是人間!”
聽聞此話魏太子神情恍惚,低下頭,驀然眼中閃過光焱,抬起頭,迎著洛陽怒吼道“沒錯,這兒是人間,可憑什么是秦國統一的人間,我就是魏國凡人,不曾見過天高地厚,只想與國同去,有錯嗎?”
“憑什么不是魏國統一的人間?”
“我來問你,你們不等異族來犯便低頭時怎么不問這話?”
洛陽沒有回答后面的問題,只是抓著前面的不放,心知肚明,大梁城的情況可能會在今后不斷重復,與國同去究竟有沒有錯誰能說清楚?
于情說它沒錯,可于理而言它有錯。
小我舍生取義的瀟灑背后是一次次對大我的損耗,滴水可穿石,今日一城,明日十城,死了得痛快,活下來的繼續向前可就更難了。
不知幾萬里外,東皇方朔搖頭吹滅身前的燭火,散去對魏太子的控制,背后是沒了呼吸的魏王。
歲月如江水東逝不還,過去的沒必要重說,未來的沒必要多言,那是時看似最荒謬,最不知死活的選擇成就了現在的秦國,都放棄時唯有他在堅守,這人間屬于他合情合理。
魏太子眼中燭火散去,驀然回神,淌下兩行清淚,抿著嘴唇,嘆一聲王朝興滅,道“開城,棄兵,不打了,不為國,為民!”
聲落許久,連綿不絕的刀兵墜落聲傳來,跟著在看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