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率先出手,只見左手輕輕一拍,鎏金大手印遮天蔽日,裹挾風火雷電,可崩山裂地,摘星撼月。
極端的輝光所致,天地為之黯淡,流風如刀,云霧迷眼,木犀卻不心驚,瞥了眼還沒出手的重寒、林奇,揮袍袖,將馮卿鸞當作法寶祭起。
想明白了此間災禍起因是一方面,打算死道友不死貧道是另一方面。不管哪個神秘的生靈還有如何布局,活著大于一切。
一出袍袖馮卿鸞就做好廝殺的準備,盯著距離不足五尺的大手印,抿著嘴唇,低吼著舉起雙手,換得三千劍光扶搖而起,硬碰硬炸響雷音震耳,風云破碎,長空震動久久不歇。
長空上打得熱鬧,洛陽舒服地躺在碎石下,有南諾以森羅法托著碎石,也不怕露出什么蛛絲馬跡,感知著天上的戰況,倒是有些好奇。
且不說重寒的知而不言,就連那鬼靈執事都在故意放水,說辭狠厲,下手卻外強中干,不管開始的一拳還是后來一劍,都留了七八分力道……
“你說他是不是感知到閻羅鬼面的存在了,還是地府那邊跟他說過什么,對你進行特殊照顧?!?
南諾在玄黃塔中踱步溜達,拎著一壇老酒,雙頰微紅,已是微醺,格外醉人。許久不見回音,腳步微頓,感知著心上人癡迷的眸光,得意笑笑,隨心盤坐,用軟糯語調輕喃道“嘿嘿,想抱抱嗎,可惜抱不到……”
刺耳的風雷之聲瞬間小了幾分,激烈的廝殺也變得不再奪目,洛陽盯著南諾看了許久,深吸口氣,借慧劍壓下心潮,抬頭望向崆峒印,強行轉移注意,隱去目光灼熱,計較得失。
海王的出手,沉辭的襲殺是為了拖延時間,只有這般天師才有足夠的時間同木犀老道交談,用某種不可知的手段取而代之,將木犀老道化敵為友。
這崆峒印絕對是天師的布局,是引動三方廝殺的誘餌,在這亂象中天師想要得到什么?
想到這洛陽皺起劍眉,確實想不通天師就這樣暴露崆峒印的原因,再三思量,瞥了眼激斗正酣的五方生靈,催動瞬影步遁出碎石,扯著幽影道韻構成的輕薄黑紗裹在周身,緩緩騰空。
數丈,數尺,眼見臨近崆峒印,一把青銅尺破空落下,嚇得洛陽匆忙收回手掌。
這動靜自然瞞不過馮卿鸞等,相繼虛晃一招抽身退離戰場。
金鱗打量著空空如也的虛空,看看天師,瞇起眼眸,有些不確定他的身份。
說是神裔沒有陰爻神的神力氣息,說不是神裔吧卻又有陰爻神的血脈波動,更重要的是這片天地竟不排擠他,實屬混沌奇事。
“閣下是被驅逐的還是幡然覺悟的?”看看金鱗眉眼間的不確定,林奇刻意出聲試探,說著瞥了眼山野間的孤墳,“洛陽,金蟬脫殼,作壁上觀,真有你的啊。”
“哈哈哈哈,道友謬贊,人間有句話不知諸位有沒有聽說過?”
“有朋自遠方來,雖遠必誅!”
洛陽連聲開口,說著現出身形,探手虛抓握住忘四,念頭變化誅仙四劍齊露鋒芒,旋轉著落向虛空四方,陣圖展開,獅子大開口,將三方勢力盡數攝入陣中。
眼見著虛空變幻,木犀老道與馮卿鸞互視一眼,壓著對彼此的不滿,靠在一處,默契結成聯盟。
兩者心知肚明,陣中四方勢力中洛陽毫無疑問最強,那個神裔異常神秘,看方才一尺之威,應該與洛陽在伯仲之間。
魔鬼妖三方從開始就穿一條褲子,到這個時候也不會變。不管之前如何算計,現在只有如此能最大可能存活下來。
“雖遠必誅?洛陽,你是不是欺負我們沒讀過書,人家說得分明是不亦樂乎!”
“就是就是,你小子可不能忘恩負義,方才若是不是我們哥幾個出手謀劃,你能將他逼出來?”
……
金鱗沉默著,林奇與重寒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