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里明鏡高懸,似十五圓月,皎皎空塵寒徹虛空,倒映紅塵冷暖。
飛星上馮卿鸞與神秘生靈盤膝而坐,黑衣亂舞,凝視著清左山,打量著小金人,在茫茫夜色中搜尋著洛陽的蹤跡。
算算時間他早該來了,應該就在山林中的某個地方,說不定和他們一樣,都在打量著小金人,未走一步,先算十步。
“那邊準備得怎么樣了?”
“洛陽不是那些有勇無謀之輩,劍仙的光輝已然遮擋他身為最強使徒的陰影。”
“天師不管是不是假死,我們的敵人都有明有暗,時間短暫,能不叫他們插手就別給他們插手的機會。”
傳音在耳畔回蕩,馮卿鸞盯著明鏡中的光影,不動神色瞥了眼神秘生靈,將他眼底的陰狠盡數捕捉。
開始還以為那些紫霧毒瘴是他的手筆,現在看來卻是不是。
過去乃至當下都步步為營,先前很唐突地去見巨神,想來就是為了逼他動用手段,然后順水推舟,從中作梗,以阻攔洛陽的手段達成李代桃僵,隱藏自己,叫他將面對的兩方勢力誤以為一方……
如此后再擺出如此陣勢,故意圍而不殺,用意自然是瞞天過海,聲東擊西。
這些神秘生靈沒有刻意隱瞞,作為當局者馮卿鸞很容易看透深淺布局,先后捏碎幾枚傳訊符,感知著家族弟子的回信,慢條斯理的傳音道“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計劃。”
“好!”神秘生靈點點頭,歪頭望向明鏡,盯著緩緩浮起不知作何考量的劍仙,冷聲道“先引開洛陽,之后,就在這開啟他們的超凡之路吧……”
馮卿鸞點點頭,翻手取出一枚晶石,屈指輕彈,閉目養神,靜待事態發展。
遠隔無盡虛空,龍鳴山莊中的灰衣小廝握住袍袖中的晶石,深吸口氣,舔下偽裝成牙齒的玉符放在舌底,感知著如陳醋般的味道從充斥味蕾,從須彌戒中喚出半邊陣盤,等待時機。
“殺!”
隨著神秘生靈眼底閃過殺機,小金人驀然舉刀斬下,金燦輝耀混入月色,雖沒有霓虹那般多彩,卻也美輪美奐,足夠沉重,足夠致命。
洛陽那雙半睜半閉的丹鳳眼驀然瞪大,右側劍眉輕挑,不同以往,沒有退縮,反而迎著折落刀光向前。纖細的一縷微光映入神識感覺重于十萬山岳,眼見近身三寸,瞬影步動,原地留下提劍殘象,筆直流光橫貫長空。
灰衣小廝瞥了眼長空戰況,毅然落下手中半方陣盤,清左山驀然震顫,僅呼吸間被符箓阻隔在外的靈氣驀然濃郁一倍。
又是片刻光景,天空橫生異象,完好無損的蔚藍色瓊霄生出一道深不可測的參差裂縫,正對著清左山巔的龍鳴山莊,醞釀許久,竟散下層層輝耀,如虹似霞。
置身其間如沐春風,年近古稀的聶震出驀然睜開眼眸,尋常吐納便吞吐浩瀚靈氣,破境大羅水到渠成,默默運轉法決,又是數個河車搬運瞬間登臨絕頂,九尺道境,證青木長生道果。
見此變化四下醫者齊齊入定,呼吸吐納,搬運河車,僅僅片刻光景就有數百人齊齊破境,入大羅者竟有十數之眾!
神秘生靈凝視著眾人變化,滿意的點點頭,心念變化,將腰身刻有劍鋒的小金人收回,饒有興趣的笑著。
“青蓮出淤泥而染卻是不假,若是離開淤泥卻不得活,劍仙也是如此,一身傲骨天壓不得,紅塵卻壓得。”
聽聞傳音馮卿鸞睜開眼眸,盯著那些破境的修者,打量著他們眼中的野望,沒有出聲,心底里卻了然“紅塵壓傲骨”的具體含義。
“不過只有他們還不夠,四海盟、仙盟、海族,甚至是神魔鬼妖四方都可以降下不同恩賜……”
“你舍本逐末了。”
“燕趙齊楚畏懼的不是大秦,若人人皆可修行,人人皆是修者,為何不敢同漫天仙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