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過二月花開,九月葉紅。
如此傾城傾國之美是怎么也看不夠的,洛陽愈是癡迷,笑容中透著傻氣。
許久被清風喚得回神,錯開視線,牽著魔女的手掌,一步踏過萬里河山,俯視著層疊陣光里的受難者,正欲動手,蚱蜢舟乘風飛入眼簾。
“少掌柜的,這是老掌柜托我送過來的,您收好。”
早些時候見到的小廝控制蚱蜢舟停在洛陽身前,躬身行禮,說話間奉上一只須彌袋,金絲線繩打著千千結,不知道里面有著什么。
洛陽探手接過,落下神識千千結盡數解開,袋口展開,內里存在三支剔透玉瓶,封禁著氤氳紫霧。赫然是最初始的紫霧瘴氣,收集起來必然付出諸多代價。
“辛苦了,回去時小心些。”
“不辛苦,不辛苦,有什么小事您盡管吩咐,我全力幫忙,也不知道船老大什么時候回來,這活計我有些做不來。”
“放心,他三天左右就回來了。”
洛陽笑著收起須彌袋,小廝同樣眉飛色舞的行禮,轉而催動御風帆遠去,無多時便沒了蹤影。
“你給我一瓶,我回去問問曉夢姑姑,有些人間無解的奇毒魔界沒準存在解藥。”
“好,到時直接來昆侖山找我,我等著你。”
洛陽點點頭,取出兩支玉瓶,想了想又在須彌袋上包裹一層道韻,如此才放心交給南諾。
風起魔焱隱去,南諾握緊手中的須彌袋,沒回魔界,利用四極都天旗隱入虛空,頭頂御儀歷,須臾落入那片金燦輝耀包裹著的宮殿。
東皇方朔守在門前,好奇南諾形單影只,抬手掐算數下,起身,笑道“你騙了他,不然他絕不會叫你一個人來著,若不出意料,你有些不能夠被他知道的事要做……”
說到這兒又搖搖頭,皺緊眉頭,眸光變化后搶在南諾之前開口,“不對,應該不是怕被洛陽知道,而是怕被他知道!”
“他背著洛陽對你說了什么,或者你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又被他抹去了記憶,我猜的應該沒錯吧?”
“沒錯。”南諾沒有遮掩,正大光明地點點頭,回想著手心上的咒紋,語氣有些不確定,“我只是有些懷疑,想借助御儀歷看看當時的……”
“懷疑就夠了,多疑總好過不疑,世事無絕對。”
東皇方朔笑著伸出手掌,懸在南諾頭頂的御儀歷緩緩飄落身前,親近著太陽真火,倏爾盛放輝耀,展露威能,“你想看什么,我可以幫你看,我不會弄虛作假的,洛陽與蒼天反目成仇是我巴不得的事。”
“我要看看我手心上的咒紋最開始的模樣!”
“把手伸過來,可能有些疼,忍著些,我可不想被洛陽發覺此事挨上一劍。”
東皇方朔緩緩推動御儀歷,明光閃耀如火,隔著很遠都能感知到炙熱。
最純粹的太陽真火本就站在火之一道的絕頂,焚燒道韻都輕而易舉,更別說焚燒大羅修者的軀體,那是徹底的斷絕生機,即便有通天之能,不磨滅太陽真火就別想斷掌新生。
南諾明知道如此風險,東皇方朔也知道,所以笑得玩味,看著魔女舉起手掌狠狠落下,干凈利落,毫不猶豫。
隨著深入焰火南諾緊蹙的眉頭徹底舒展,沒感知到痛楚,就像探入冷暖適宜的溫水,很舒服。
“看清楚了,我只能維系三息左右的光景。”東皇方朔不知何時捏住寶印,盯著南諾,等她點頭后催動周身靈力,“斗轉星移,光影輪轉!”
隨著敕令落下,御儀歷上穩定的火光驀然扭曲,除了掌紋空空如也的素手上漸漸浮現咒紋,同南諾看到的相似。無多時,似是又清風徐過,些許紋路發生變化,隱含的訊息當然天差地別。
“這應該是你自己研究的魔紋吧,看在我勞苦功高的份上,能否同我說說其中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