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便能看見的破碎屋檐,轉而望向李思,邊關那道曲折的線條閃過心底,被挾持的怒火同質量轉變為殺氣。
“給朕拿回永州、麟原、寧平等二十五城,他若是不同意,就叫趙王先辦法把那角屋檐修平!”
“臣子領命,不過寧平城可否換成蘭心城?”
看著李思禮罷后開口,贏正皺起眉頭,暗地里變換那條曲線,居高臨下,覺得完美無瑕。
“愛卿所言極是,寧平城乃是富庶國城,就留個趙王。”
“陛下圣明……”
……
洛陽卻不知道寧平城究竟在何處,但知道如此交換必然能占到便宜,便隨心淺笑,回頭,自危樓頂峰居高臨下,望著滿園街頭被飛劍釘死的一眾黑衣刺客,感知著細細的劍意,望向贏芷沫眸光不由變化。
有一說一,林牧和她倒也算般配,不過這壽數卻是個大問題,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紅顏薄命,枯骨成沙……
“洛陽,總感覺你在想什么很失禮的事,你下來,我們說道說道。”
贏芷沫被打量得厭煩,放下書卷,猛地從躺椅上起身,張口含著,聲如琴瑟勾挑,別是動聽。
“打擾公主看書了,后會有期。”
洛陽可不敢下去,抱拳一禮,踏步間便隱入虛空。無多時驀然折返回來,同一時間有璀璨明光墜落云霄,同鉤月般的劍光碰撞在一處,散成漫天光雨。
“華逸!”
緊跟著響起洛陽如驚雷的咆哮聲,風起劍動扶搖之上九天,同一道金燦輝光撞在一處,被生生彈開。
不僅是咸陽城的百姓修者,即便是華逸都有些好奇,自信看看洛陽空空如也的手掌,眉眼間浮起駭人的惱怒,炸散流光,將四下流云逼成一道圓弧,露出蔚藍色瓊霄。
“洛陽,你的劍呢?”
洛陽卻是不語,只是沉默著引動開天道韻,以指為劍,當空連點,如暗夜疏星,驀然乘風飄渺似雨。很美,同陽光下的泡沐一樣,極其易碎,只見華逸輕輕揮手,漫天輝耀盡落。
“真是愚不可及,我來問你,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無,就是沒有,以指待劍不還是有劍?”
洛陽詫異之余耳畔傳來陣圖的輕語,不由皺緊眉頭,下意識反問道“那什么是無劍,若手中真的無劍,我怎么同他戰斗?”
“那就是你的事了,我要是什么都知道還當什么陣圖,早就去作劍仙了,青衣華發,乘風御劍,不風流嗎?”
陣圖在菩提樹下翻個白眼,言罷揮手徹底封死天門,反正知道得都說了,能不能邁過這一步就看他自己了。成敗幾何說不定,但這個時候不邁過這步日后必然后悔莫及,這是肯定的。
洛陽握住雙拳代替劍指,想打出一拳卻又怕以拳待劍算不得無劍,一個猶豫,華逸的拳頭落在臉上,整個人如敗葉乘風,須臾飄向天際,沒看清就近流云清容,又被一腳踢在胸口,須臾辭別咸陽。
“洛陽,你的劍呢,為什么不出劍,你的劍呢?”
華逸咆哮著緊隨其后,深宮殿內,李思握著玉符,再三猶豫傳音昆侖,描述著此間情景,正心急時有傳音入耳,“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是皮癢癢了,不用管他。”
說話的是個女劍仙,聲音中透著不近紅塵的清冷,李思撇撇嘴,搖搖頭,收起玉符同時也放下憂心,打量著不遠處的地圖,深思熟慮。
遠距咸陽千里的無名荒野維持著平靜,突兀驚起雷音,一道素白色輝耀隨即撞倒山巒,身形被碎石掩埋,良久方才起身,看著雙手,依舊想不明白無劍究竟要怎么打。
“你在用我磨劍?”
打也打過,踢也踢過,華逸的怒火消了大半,恍然意識到什么,居高臨下,凝視著洛陽,想要個否認的答復。被一個人族當作磨劍石,這是侮辱,唯有以鮮血方能洗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