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聽聞傳音,沉辭緩緩吐出一道白氣,發出尖銳的破空聲,收劍,“天師叫你去試探試探子夜。”
傳音無聲息落在書山松下,讀史的少女瞇起眸子,暗自觀望片刻,道“我覺得最近有什么在盯著我,你幫我找到他,別不放在心上,這可以證明究竟是我們算計書院,還是書院一直在算計我們,若是后者,一切都得重來!”
“知道了,算計來算計去真是無趣,拔出劍來多痛快。”
沉辭喃喃著收劍歸鞘,帶好面具斗篷,邊向秘境外走邊傳音鏡湖畔,“她懷疑書院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甚至派人在監視他,所以叫我去幫她查查,確保萬無一失。”
“小心些,若事不可為可以拋棄她,左右是具軀殼?!?
天師把玩著玉壺,捋順被清風拂亂的白須,凝視著湖中的倒影,目光穿過層層虛空落在玉皇身上,仔細打量,眼底閃過殺機凌厲,僅有剎那,根本無法影響到語氣。
“最近在混沌中闖蕩辛苦了,有沒有尋見蛛絲馬跡?”
平和的傳音在識海中響起,玉皇沒有急著回復,反而猶豫片刻,猜想來去,確定傳音的是天師方才開口,“已有頭緒,只等著眼前遺跡開啟便能出手搶奪,不過來的修者很多,其中不乏某些文明的界主不朽,我并沒有絕對的把握?!?
天師冷笑一聲,心底里算計,鏡湖倒影的光影隨著心意變化,陣光籠罩的臨淄清晰呈現,目光必不可免的落在那白衣劍仙身上。城高糧足非攻堅利器難破,眼下,洛陽就是那個足以反敗為勝的棋子,也不用費心力,順水推舟足以。
“洛陽被封禁在臨淄城,久難破封而出,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你要把握住,只要將寶物拿回來,長生可期!”
心中想著弒神計,天師的語氣卻不曾變化,很平和,聽不出絲毫殺機,就像還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已遭背叛。
“我會竭盡全力,為了我自己,為了能夠回去?!庇窕世渎暬氐?,言罷感知著識海中的神念退散,望向身側的黑袍人,試探道“天師要我找到寶物交給他,你說我怎么選?”
“或許你可以不選擇他們而是將寶物留下,用作本錢,去談一筆更好的買賣,我想你也不是君要臣死臣便死的愚忠之輩吧?”
“當然不是,可我的識海中有他們的咒紋,更何況這偌大混沌,我們能相信的又有誰,說不定到最后魚死網不破。”
“當然是選擇他,雖然他敗了,但提升的速度卻比洛陽快得多,一個需要感悟,一個僅僅需要吃就夠了?!?
“我們完全可以去找他,當然,我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你應該明白背后的意義是什么吧,你要么答應,你我同富貴,要么拒絕,你死我活,我自己享受長生不老,永恒不滅?!?
楊天奉傳音后解開斗篷,摘下面具,露出本來面目,注視著玉皇從初始的震驚到回神,慢悠悠傳音,“你離開之后六界發生了很多事,我……”
鏡湖升起漣漪,混沌中的投影隨著天師心意變化凝聚成一枚拳頭大小的水泡,揮手間送到沉辭身前,“不用查了,是也好,不是也罷都與我們沒有關系,把這個給書院。”
沉辭點點頭,翻手將水泡藏入須彌戒,懶得理會里面究竟有什么,也不在意他究竟是不是洛陽,只是知道這次過去他決不能和昆侖山那樣應付,手中的底牌足夠他改變想法。
想來在白雪落桃間將會有一場酣暢淋漓的比斗……
沉辭向著再無法抑制心底的戰意,御劍翔空,過連山無數,終是出現在書院外,對著桃花出神許久,終于開口,“子夜道友,吾最近劍道有得,前來與你論證虛實真假?!?
聲音穿過書院,洛陽眉頭輕挑,取出白楚離留下的符箓,感知著里面的是是非非,竟沒看出沉辭這步棋的所以然。
松下讀書的蝶紫沫也是皺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