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壯漢聞聲暴怒,體表騰起漆黑色的流光,沿著手臂蔓延向沈花憐,卻被一層素白色流光擋下,遲遲不能深入。
洛陽對這道如皓日般的力量實在熟悉,想著那個靠坐在一葉扁舟的老頭,深吸口氣,眸中騰起金燦明光,閃身劍動,仙劍出鞘如云龍舞空,僅一劍便將壯漢連同空間盡數碾碎。
沈花憐與白玉同時愣在原地,一個好像看見舊時故人,同樣的白衣勝雪,滿身浩然,明耀得像是暖陽,止不住想親近。
另一個卻從沒想到洛陽能有這般強大,那壯漢可是支持建造這座城的四人之一,也是最先破境步入不朽的絕對強者,專修身軀,走的是以力破巧,以力證道的路子。
毫不夸張地說,即便他站著不動,城里所有人一起出手不能傷他一分一毫。可就是這樣的存在卻被個少年信手抹殺,即便親眼所見,這一切也宛若夢幻,實在不真實。
“師娘,我來接您回家了……”
洛陽背對著沈花憐,提著天劍,嘴唇顫抖著,千言萬語到這一刻都藏入這幾個字里,帶著顫音但異常堅決。
話音落下許久,沈花憐才恍然回神,從懷中取出一枚劍符。青玉質地,滿是浩然道韻,本是無物不破無間不催的存在,現在卻遍布裂紋,其過程也在證明沈花憐的不如意。
像今天這情景必然時常發生。可能找的借口不一樣,但目的都是動手逼迫沈花憐催動劍符,之后不斷透過自己的道韻給去磨滅齊天象留下的道韻,懷著野心,等待著劍符泯滅。
奈何天不遂人意。一晃許多年過去,劍符還是未碎,他們的野心也注定煙消云散!
“他,他現在還好嗎,想必是不錯得,不然哪能教出你這么好的徒弟,心里還是老樣子,只有家國天下……”
沈花憐眼中的歡喜漸漸散去,帶著憂郁低下頭。
“師父已于去年不周山折劍隕落,他從沒放棄過尋找您!”洛陽收劍跪下,閉著眼,只有這樣才能控制淚花,有怕師娘擔心,不得已言說謊話,“劍符是我在庚辭那兒得來的,他現在很好,跟著一位很強的前輩在修劍。”
遍布裂紋的玉符驀然脫手,下一刻又被沈花憐緊緊握住,側著頭,不愿叫洛陽看見她的柔弱,每一滴淚都很重。
洛陽攥緊拳頭,深吸口氣擠出笑容,壓著有些顫抖的聲調,“師姐她們都很好,大師姐與欽月師兄談婚論嫁,不過二師姐還是冷冰冰的模樣,您若是不說說說她,估計怕是得有個千八年看不見她的如意郎君了。”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可能是見慣了離合悲歡,每個昆侖劍修都變得擅長用歡喜沖淡悲傷。
洛陽是這樣,沈花憐也是這樣。
聽聞此話,她小心地收好劍符,紅著眼圈,“你還會惡人先告狀了,自己有沒有找到媳婦,是不是他逼得太緊,只顧得修行了?”
“才沒有,我這就帶您去見她。”洛陽說著將開天道韻附在沈花憐身上,感知著純正的醫劍靈力,將她帶入玄黃塔,看著南諾面紅耳赤,止不住的上揚嘴角。
“舊時倒是老夫孟浪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沉默不語的白玉上前一步,雙手交疊正欲行禮被洛陽攙住。
“晚輩游戲欺瞞還請前輩不要怪罪,等出去略備薄酒,還請前輩務必在山中做客些時日。”
洛陽輕笑著回道,言罷抬起頭,揮手將白玉藏入玄黃塔另外一層,望向漸漸遍布修飾的長街,提著劍大步出門。
“你就是新來的那個不朽修者吧,看來你是昆侖的人,不過也沒關系,你不懂此間的規矩我不怪你,只要你把那件鎮壓老方的先天至寶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年輕人氣盛但不要不識時務,以你的年齡未來有無限的可能性,但那是未來,還很遙遠,人得活在當下。”
身著火紅甲胄得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