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呵呵的端起茶杯,手中的黑白子上沒了血色,溫潤如玉。
“看你這神情就知道又有兔子要進套了?!膘`隱推門進屋,瞥了眼空空如也的棋盤,滿意的點點頭,“對,就是這樣,將未來都裝進你心里,從此以后只需要告訴他們作什么,千萬別告訴他們?yōu)槭裁??!?
“這便是道,也是命,眾生為棋,以天博弈,這盤棋希望到最后你能夠下的盡興,留下段后手無敵的永恒傳聞?!?
李欽月聞聲不語,只是為靈隱斟茶一杯。
“九重開天道應該是混沌的極致了,可他還年輕,憑借不朽之姿態(tài),再加上蒼天、域外生靈、陰爻神三塊跳板,你說我們有生之年有沒有機會見識見識開天劍?”
“漫堂花醉三千客,一劍光寒十九州。這是那群豪客留下的絕句,等見過那一劍我們該留下什么?”
靈隱笑笑,端起茶杯,品茗時不忘思量,無多時心有腹稿,提子在棋盤點下,道“這一劍真的平平無奇,叫你忍不住想說一句就這?”
“哈哈哈……”
李欽月笑了,跟著靈隱也笑了。第一個問題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如果這個混沌中真有那超脫的一條路,這三塊踏板足夠了。
以陳虞的謀算,她將全混沌中最好的都給予洛陽,若是這樣還不能步入超脫那只能說明這混沌中根本就沒有這樣一條路,唯有如此才能解釋為什么洛陽走不通。
每個生靈都在期許中度過寒冬,除舊迎新的日子越來越近,南諾給姜落兩小買了新衣,除了教兩小修劍就是坐在門口,遙遙眺望著太陽。
看的不是輝光燦爛,而是那個神情平靜的少年。
她在等,在期盼,關于他回來能夠想出幾十種不同的場景,無論哪一種都好,只要能夠聽見那聲“我回來了”,即便往后再也看不到春風……
“我回來了?!?
似是幻象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南諾愣了片刻,起身,歪頭仔細看了心上人許久,感覺是有人在開玩笑。
知道洛陽展開雙臂她才飛撲過去,竟紅了眼圈,滿肚情話難以化作言語,那就全數化作力氣,緊緊抱著他,不想他再離開哪怕一次。
“現(xiàn)在不怕了,即便他真的過來我也有把握能與他論道高低,往后千年,萬年六界都會存在,不會有什么生靈能夠用什么荒唐的理由將它信手抹去?!?
“真好,小賊,真好……”
南諾在心上人耳畔輕語著,不在乎他是否會變得更加強大,只要他能夠回來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這一幕清晰呈現(xiàn)在鏡湖里,漣漪層層細細,從無到有,漸漸模糊了景象。
天師驀然睜開眼眸,眸子里透出些許朦朧的輝光,雙臂發(fā)力,全力扯起釣鉤,一方花紋精致典雅的明鏡自鏡湖中浮出,外面包裹著層層寶光,七色輝光絢爛動人。
“三寶玉如意,你是我的了!”
天師大笑著開口,伸手將寶光藏進袍袖,笑得合不攏嘴,感知著自然的風息,心底里凝聚出一副棋局,不斷變換落子,推衍著人間局勢,尋覓著那個最合適的出手時機登峰造極。
“晚一時無力回天,早一時難覓時機,如此就只能想辦法創(chuàng)造機會……”
“想來就在這幾天了,真期待你會用出什么計謀來。”
蒼天凝視著身前的碧綠潭水,里面同樣是山巔有情人相擁的情景。
他知道天師也能看到這一幕,更清楚他不會再等下去。作為曾被信仰背棄過的生靈,他有著近乎于偏執(zhí)的掌控欲,絕不會將是否抹殺陰爻神交到洛陽手中。
考慮到當前的局勢,它必然還會再出手一次……
思緒至此蒼天得意的點點頭,伸手拂過碧波,不出意料的,地府那群老頑固成了他的棋子。
以地府為餌將洛陽調過去,之后呢,自己在昆侖山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