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舒留下句輕飄飄的話便離開了,素月在兩界山中站了許久,背對著光明,審視著眼前深不可測的幽暗。
外面的生靈總是在生老病死中追尋,或主動,或被動。那里面的生靈呢,他們想地又是什么?
或許他們什么都沒想過,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滿足生靈最本能的需求。這樣的盟友實在比已知的任何一方勢力都可靠,同時,他們也要比任何勢力都不可靠!
那單純的欲望又有誰能肯定不是偽裝出來用以迷惑對手的,在簡單的事物背后的必定及其復雜,奈何沒有選擇,大勢所趨,即便意識到這可能咸陽城也不得不去。
“記好了,你不是唯一得,再向我證明前,滾遠些!”
在陳虞的暗示下,洛舒再度開口,驚得林中藏鳥齊飛,狩獵的,沉睡的異靈盡數(shù)怒目抬頭,向著長空咆哮。
面對如此陣仗素月依舊沉默,最后看外道一眼,轉身行走虛空,同北風齊入咸陽,隱去身形,落在公主府中的危樓上,居高臨下,能感知到府內外的所有動靜。
林牧與贏芷沫在東北方向的院落間琴瑟和鳴,西南方向,幾個守衛(wèi)被割斷喉嚨,黑霧升騰,叫邪修取而代之。
后院的廚子可能也換了,此刻正在色香俱全的佳肴里捻灑藥粉,料想是無色無味的慢毒……
這些人的目的恐怕與他相同,都是為了贏芷沫!
可惜有林牧在,他們隱藏的心跡根本瞞不過情劍感知,之所以還留他們性命,大抵是為了放長線,釣到魚。
而這盡是明面上看到的,暗地里究竟有幾雙眼睛在盯著此間不得而知。即便算上這些最可怕的也是絕仙劍,雖在深宮靜默不言,可若長鳴,必然百萬伏尸!
不過倒也不急著離去,可以看看他們的動向……
隨著素月唇角勾起,穿著宮裙的侍女端著藥茶走過畫廊,沒人知道茶中下了什么樣的奇毒,更沒人猜得到她藏起來的匕首會在什么時候刺出,以命相搏后有個什么下場。
“仙師,公主,請喝茶?!?
琴瑟音收,侍女先給林牧奉茶,再給贏芷沫奉茶,跟厄本那不知道短短瞬間身份就已暴露。
“崔悅,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叫這個名字吧?”
林牧沒出聲,贏芷沫卻冷冷開口,說著取出一袋子碎銀放在桌上,“不管是什么因由,拿著這袋錢……”
話未言盡,侍女獰笑著拔出匕首,直去贏芷沫眉心。
素月瞇起美眸,記憶里的少女不愛刀槍。這個距離,這等奇襲她必定躲閃不過。
可林牧竟沒有出手意思,看來就要看到第一個依仗了。
一條命,一個秘密,物超所值!
嗡!
銳利的流光自從天際落下,斬碎北風,決絕的抹去崔悅性命。九天之上被渲染流云的金光漸消散,那抹頂天立地的劍影也徐徐消失,如是從未出現(xiàn)過。
那是絕仙劍,即便遠在皇宮亦可以護住整個咸陽城!
“洛陽啊洛陽,還真有你的,人在閉關都能護此無憂?!?
素月凝視著空中的那點明星,笑容如數(shù)轉變?yōu)闅鈵?。沒多久恢復平靜,在其他刺客遙望深宮,冥思苦想時飄然退去。
沒什么可想的,更沒什么可猶豫的。
想動贏芷沫就得想辦法破了那劍,那就想辦法毀了那劍,雖然神裔沒有手段,但他有。
叫咸陽未戰(zhàn)先亂顧此失彼,只若人間不能統(tǒng)一整個六界在混沌中分得的氣運就無法更上一層,靈氣與容納至強者的數(shù)量只能維持不變……
這些于六界不利的都是他所渴望的,想來他不會拒絕更多的幫助。法寶只是法寶,若是不能改變局勢扭轉乾坤,就只剩陳列之用,不曉得便宜那個后人。
“我需要能夠壓制誅仙四劍的至寶,時間越長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