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里有星光籠罩的地方并不算多,有很多地方同這兒相同,只有黑暗的虛空,分不出方向,也尋不到希望。
如此情勢不知持續(xù)多久,很突兀明光乍現,一縷風吹即散的氣息落入其間,本能地吸引四下的所有,貪婪的吞噬著,同時不斷壯大自己,漸漸成為此間唯一的光!
由此黑暗中孕育的莫名力量更瘋狂的向它聚集,空間是恒定的,也沒有時間流逝的參考,弄不清是剎那還是更多的時間,那氣機成長為嬰孩模樣,蜷縮身軀,天地生養(yǎng)。
點點明光向外散開,捕獲更多的未知力量后再度折返回來。沒多久在嬰孩體外構成璀璨的星環(huán),隨著更多力量的涌入,他漸漸長大成人,體外有著數不清的道韻殘留。
待到光輝消散,武圣再度睜開眼睛,透過幽暗的虛空打量著自己的雙手,握緊松開,松開握緊,能感知到力量遠超過他的想象,甚至比他得到的天道之力還要強上很多。
“虛無,新孕育出的道,這就是你的名字嗎?”
他喃喃著,無需鼓動靈力,混沌間的虛無道韻便自愿為他傳遞聲音,久久沒能聽見第二個回音,武圣沉默下來,想到天道道韻爆炸的瞬間,想到墨時動用道韻護他周全。
“我會復活你的,墨時,我一定會復活你,說道做到!”
喃喃著舉起手掌,在手心中浮起一片璀璨明晶,里面是舊人的魂魄,已然殘缺了,需要用無上造化補全。
“在你復活前我就叫墨時,你們步步緊逼,先毀掉我們本該擁有的一切,之后更是不給我們活路,復仇就在此刻?!?
隨著聲音消散,沐浴星光的虛無之力被他盡數裹挾離去。沒有任何生靈感知到這兒發(fā)生的變故,除了開天神。
他好奇的起身,審視著混沌,能清晰感知到那道初生的道則,很微弱,料想需要數十天才能被其他人感知到。
“這僅僅是個很年輕的,還在不斷長大的混沌啊,你說他們怎么下得去手,洛陽,他們是不是有罪,是不是該死?”
相似的傳音又一次在心底響起,洛陽撇撇嘴,沒有理會,將手里的烤魚遞給心上人,同時暗暗給比了個手勢,瞧瞧河畔斗氣的老夫老妻,笑嘻嘻地湊到齊天象身邊。
“師父,你說陰爻神是真的死了還是假的死了,我那一劍是剛剛悟到的,局勢所迫匆匆用出,實在沒有把握?!?
說著他瞥了眼魚鉤,敏銳捕捉到有魚要吃餌,反觀師娘那邊還無有音信,正打算悄然散出道韻被齊天象抓住手腕。
“徒弟啊,傳道授業(yè)解惑之恩,你忍心為師落???”
傳音在心底響起,洛陽不動神色瞥了眼沈花憐身邊空空如也的水桶,回道“師父,這話沒有半點威脅的意思,就是想給你提個醒,您看看師娘的水桶,空的!”
“再想想她的脾氣……您說是贏了好還是輸了好?”
“咳咳,年紀大了,一不留神就睡著了,徒弟啊,你看著辦吧,我一把歲數早就過了爭強好勝的時候,輸贏皆可?!?
洛陽很想將心里的情緒流露出來,卻又不敢,苦苦忍著,用靈氣引著魚兒游向沈花憐的釣鉤,待她愁眉散開,老少相視而笑,搖搖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宿鳥晚歸,正逢落陽余霞,山林都被染上彩色,遠空寥掛浮云,泉水靜流,葉搖花香,寥寥漣漪兩三。
萬物皆靜,唯有紅裙伊人拎起沈花憐的水桶輕笑出聲,“三十二條呢,齊老頭,看來還是師娘技高一籌?!?
齊天象瞥了眼藏在成須彌戒里的魚,笑而不語,看模樣淡然勝負,心底里卻不滿,語氣都是酸酸的,“走吧,回去了,不容易閑下來幾天,得好好喝上幾杯,來之不易啊?!?
“喝什么喝,多大歲數了,身體什么樣心里沒數?”
沈花憐眉頭輕挑,說著看向洛陽,眉眼間多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