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丹青徐徐打開,看到畫上佳人時南諾不由暗自慨嘆執(zhí)筆者的妙手。無論是眉眼的情緒還是整幅畫透露出的氣質都與她相似,此等畫作即便是她本人也很滿意。
“明明那么美,竟然畫成這個樣子,氣煞我也!”
稚子的低吼聲將南諾驚醒,收斂視線移向少年,從頭到腳審視幾眼,勾起紅唇,用食指戳戳他的額頭,笑道“真是人小鬼大,這一套是別人教給你的還是自己想的?”
“想要拜師的人可不少,就憑這些他可不會收你。”
“殿下誤會了,我對修劍沒興趣,但是真怕登臨皇位,從此沒了自由,所以才不得不四下求問,最終得此良策。”
稚子卷起卷軸收入袍袖,手一翻取出果盤與美酒,先為南諾斟酒,之后自斟自飲起來,邊喝邊說,傾訴惆悵。
“我聽說您的父親也是皇者,想來能夠理解我們的痛楚,從小就要承擔的就比別人多數倍,像我這種廢柴還好,兄長他們要學的東西比我還要多幾十倍……”
“這些都是為了繼承那張高不勝寒的皇座,不知道他們是虛情假意還是怎么樣,反正我是對他不感興趣的。”
“因此我想同殿下做個交易,把握收入昆侖山吧,不用培養(yǎng),就讓我做個無足輕重的外門弟子就好。”
南諾撫摸白酥的素手微微停頓,細細打量著七八歲的稚子,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某個惡趣味的老怪物,故意變成這般模樣,來到這玄黃塔中尋找樂子,游戲紅塵。
“那你為什么不愿意坐上皇座呢,你知道人族在混沌中擁有絕對統(tǒng)治權的天地有多少嗎?只要你愿意,它們就都是你的,無數生靈都匍匐在你的腳下,看你的臉色行事。”
“哈哈哈,殿下莫要與我說笑,坐在那張破椅子上真的有好處嗎?”稚子淺笑著擺擺手,也不給出答案,他相信南諾完全知道他在想什么,根本就沒有多說的必要。
“怎么樣,看來又是個有問題的孩子,收不收?”
南諾端起酒杯,同時問心上人,倒是對眼前的孩童有些感興趣,單憑這個歲數就能想到這些就夠了不起。
有很多人都像獸王,當局者迷,只看到皇位給予他的,根本就沒想過自己將要付出的,這樣的生靈,即便真的坐上王位也必然會被拉下來,最后被人民踩得粉身碎骨。
洛陽沒有回答,神念頃刻從玄黃塔中移向天際。藍天下僅有寥寥幾片輕云,看似寧靜,實際上隱藏著無數殺機。
當神念捕捉到襲擊者的具體身形時七點極光驀然綻放,穿過重重浮云,扭曲空間,直向祭壇上的藥鼎。
“看來是來者不善,別有所求啊,也罷,斬了便是。”
洛陽自語著揮動手掌,懸著身側的魔劍順勢落下,憑空斬出道圓滿無暇的光弧,纖細一線,看上去輕柔無力,卻輕意將虛空切成不兩半,萬般好景間平添最深沉的絕望。
兩尊饑荒軍團的戰(zhàn)將被破碎的空間抹殺。剩余的暴怒戰(zhàn)將行走虛空后出現在天際的另一個方向,沒等施展手段就被前后出手的宗門強者抹殺。
并非是世家不愿出手,只是幾個宗門的掌教出手的速度實在太快,甚至不惜動用最強的手段,不顧及殺雞用牛刀,就是想展示展示自己的手段,以防林家之事重演。
之所以欺負你就是斷定欺負你不用付出代價,或者付出的代價遠小于得到的利益。只要叫那群世家的老不死看清楚局勢,宗門勢力雖然沒落,可拼到最后也就是個魚死網破。
只有如此,放任宗門弟子下山歷練時才能安心。
“此時無獨有偶,各位前輩負責南北兩方,剩下得交給我。”洛陽喚出天劍,凌空而立,即便有守護十方的實力也作出退讓,沒有獨霸所有舞臺。
這不是爭強好勝的時候,最重要的是保護丹藥,是救活清韻前輩,在將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