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凝視著咒印在虛空間隱去,頃刻調動神念落向昆侖山,最先搜尋的便是劍冢,卻沒能尋見蛛絲馬跡。
似乎一切都是蒼天胡謅出來的,根本就沒有什么他不曾注意到的落子。又或者有更強者故意施展手段隱去這步棋,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是關鍵時刻制衡昆侖,還是為了保下蒼天?
這兩種可能洛陽無限趨向前者,就在他收斂神念的瞬間清晰捕捉到蒼天勾起的唇角。
這證明他此前對外面的事情并不篤定,這些一場豪賭,陰差陽錯下,他賭贏了。
可洛陽并不打算叫他活下去,權衡片刻,繞有興趣地問道“你賭這一局時有沒有考慮過出手的會是誰?”
“我猜絕無可能是虛無帝主,他已經將傳承賜予下,根本沒必要再出手幫助四皇子,所以出手的只能是另外的一個帝主,你們本就敵對,所以你以為那棋子還是你的嗎?”
說著洛陽輕輕扣指,蒼天的道印立時催動,同時間劍冢中騰起黑霧,沒等擴散洛陽的手掌已然落下,催動心劍道韻將其封禁在巴掌大小的空間中,輕輕用力,盡數泯滅。
“沒想到我竟然賭輸了,無所謂,有足夠的本錢,還輸的起,不像是你,除了不甘泯滅的野心外還剩下什么?”
洛陽揮手招來天劍橫于身前,看過方才的爭斗也有些技癢,即然他不愿隕落在祖師手中,成全他未嘗不可。
“斷罪,我的罪可輪不到你來斷,洛陽,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你不會有好結果的,絕對不會!”
蒼天低吼著信手抓捏,束縛靈力成劍,沒有猶豫,沒有算計,傾盡所有,向著洛陽的眉心刺下。這是他最強的一劍,即便了然此后必將身死道消,只要刺出此間,無怨無悔。
弧光似乎劃過夜空的流星,洛陽半睜半閉的丹鳳眼頃刻睜開,及至劍鋒臨近身前三尺范圍方才拔劍出鞘,隨著兩道極光交錯而過,世間再無蒼天的氣機存在。
虛空間僅剩下武圣,他凝視著洛陽,沒猶豫,徑直舉拳,沒等靠近被夫子畫下的筆鋒架住,“三對三,他們兩個都開張了,我大老遠過來,總不能什么都沒撈到吧?”
說著吞吐道韻,握著狼毫筆凌空畫圓,武圣的身形驀然崩解,落入到水墨勾勒成的圓圈中,旋動幾圈,與圓圈盡數崩散,身死道消,諸惡誅絕,被害死的生者再也回不來。
“想來往后能平靜些日子了,混沌外的事就交給你了,虛無部族啊,圣靈教會啊,一聽也是龐然大物,我老了,可不愿再動了,有那個心思不如去混兩壇酒喝。”
夫子望向清虛老道,這話也說到他心里,二人相視一笑,齊齊消失在虛無界間,看氣機是去往武當山了……
洛陽搖搖頭,神念游過星河,過去無法徹底追尋的墨時也露出蹤跡,端坐在皇座上,披穿著甲胄,感到洛陽氣機到來的瞬間驀然起身,雙拳攥緊,似乎隨時準備出手。
“沒想到你竟然這么快就到了那個境界,是我輸了,要來殺我嗎,我就在這兒等著你,過來吧。”
洛陽皺緊劍眉,瞧看各個天地中的子民生活,搖搖頭,回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墨時還是武圣,但你們都該死,不過不是現在,命先欠著,該死的時候我回來收。”
言罷收回氣機,墨時靜默許久才松開拳頭,深吸口氣坐靠在王座上,唇角牽強勾起,活下來了,卻輸了。
“你說我這么選擇對嗎?”他喃喃自語道,心底里浮現一個又一個身影,有的恨他入骨,有的將他奉為神明。
不過此刻都化為星空的一部分。作為超脫混沌的存在,按理說洛陽不可能不知道他究竟是誰,可他還是選擇放下舉起的劍鋒,想來為的就是這群不易得知安寧的百姓。
若是他死了戰火必將重燃,很多生靈會隨著他去死。
“那就先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