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堅不摧的天劍被黑霧緊緊纏縛,洛陽再三催動道韻亦不能向前分毫,旋即震劍回身,審視起澤境里的虛無帝主。
一身黑鱗甲,雙眸赤紅,同樣顏色的長發披散在背后,燃燒著火光,身形消瘦,套著件華貴的輕甲,就隨心站在那兒,就給洛陽帶來不遜于博拉的壓迫感。
與外界相反,在這澤境中他才是那個最強大的存在。如果能戰勝他,出去面對博拉時必然能提升七分勝算。
“你這是什么劍道,隨心所欲,無法無天,心劍嗎?”
虛無帝主細細品味著洛陽散發出的氣機,繞有興趣地詢問道,言罷不給洛陽開口的機會,隨心轟出一拳。
根本就不需要他答復,身為劍仙,所有的答案應該都在劍中。只要他敢與自己對攻,也就是須臾片刻自然能得到所有想知道的答案,修的是什么劍,為什么來這兒
洛陽僅看到流光閃耀,虛無帝主的拳頭便已轟擊在三尺道境上,巨大的力量突兀襲來,叫他不由身形踉蹌,出劍時機因此延誤須臾,與預想中得到的情勢相差千里,只得避躲。
催動靈閃,洛陽破碎虛空而去讓過這一拳,沒等提劍,眼睜睜看著虛無帝主又一拳壓下,不愿再退后,引劍踏步欺身向前,卻不料虛無帝主化拳為爪,精準扣住他的肩胛骨。
只見虛無帝主抖肩甩臂,便將洛陽輕意舉起,歪頭避過劍鋒,獰笑著將對手重重掄在道韻加持后的地面上。
僅僅一擊,過去堅不可摧的道境便橫生十數道裂紋。
“你的心劍可不夠銳利啊,就這個程度我都不知道你怎敢孤身丈劍來此胡作非為,莫不是活膩了,像尋短見?”
虛無帝主怕洛陽聽不清他的言語,沒有開口,選擇對他傳音入密,說著打算再將洛陽舉起,不料被洛陽揮劍搶先一步,青蓮怒放,劍光縱橫,竟逼得他退后一步。
“好大的氣力,不過你我的事可還不算完,今天必然的分出個高下,看看究竟是你的拳快,還是我的劍快!”
洛陽輕笑著回道,說話間感知六界變故,怕博拉喪心病狂,趁機發動攻勢。可就這一分神虛無帝主已然攻到近前,一拳鑿開交錯劍光,一拳長驅直入,再度轟在道境上。
皸裂的紋路再度擴張,洛陽不愿退后卻不得不退后,只覺得肩頭再被抓住,須臾間天旋地轉,又被摔倒在地。沒等起身,劃過虛空的拳頭燃起流焰,散出滾滾熱浪。
若是被這一拳正面擊中,少不得會骨斷筋折,心間道境本就受創皸裂,洛陽可不敢托大,更不敢以傷換傷,旋劍狠狠斬在虛無帝主的手肘后,逼得他不得不松開手掌。
心念不做氣機,洛陽催動靈閃頓開,眼睜睜看著拳頭落在地面上,沒傷及殿堂分毫,卻壓著圣山下沉數尺。
幾個境界低微的圣靈被這一拳的威勢所震撼,身形晃了晃躺倒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被什么扼殺了全部的希冀。
“戰斗中分神,外來者,你是看不起我嗎?”
虛無帝主冷聲開口,在眾目睽睽下起身,甩甩手,散去為數不多的剩余焰光,踏步間再度襲近洛陽的身前。
速度比剛才更快,洛陽睜大丹鳳眼,鼓動靈氣壓縮在劍鋒上,構成一線纖細的極光,明晃晃叫人難以直視。
“南平引,夜鳥飛慢,四犯剪梅花!”
洛陽一字一頓的聲音傳向長空,在云縷間回蕩不休。兩道成模糊的身形交錯而過,前后停下動作。
頓了頓,在數十個圣靈主教的觀瞧下,劍吟靜默下來,洛陽隨即單膝跪地,白衣染紅,身軀顫抖著,生機不斷衰弱。
而虛無帝主不緊不慢的轉過身,看似毫發無傷,當再度邁出一步,胸前的驀然浮起三道劍痕,轟然炸散成零落輝光。
那滋味必然痛徹心扉,同刮骨磨筋并無差異,卻不能動搖虛無帝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