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駟抬手間,一道氣勢凌人的紫電將整個坑內的水浪都攪動出去,徹底暴露了坑內白骨堆疊的景況和一張俊朗無比的臉。
他卸去偽裝,一改之前狼狽,凈白的五官深邃明亮,挺直的背脊昭顯著他卓爾不凡的氣質,更多的是那股少年的清朗和傲氣。
他搜尋著云暮的身影,可除了坑內一堆堆被沖刷出來的白骨和尸體外,哪還有半點人的影子。
御駟抬了抬好看的濃眉,疑惑的看著被吸干了水的大坑,云暮和囚老頭的身影已經完美的消失不見。
“有其他修行者干預?”他仰頭看向上空,心中隱隱有一個猜測。
“哼,本少裝死了十多次,好不容易碰到兩個有點東西的家伙,還沒穩固好關系打入內部就被截斷,別讓本少知道你是誰。”他氣憤的咬了咬牙,眸中紫光乍現,引得周圍的異象微微滯頓。
“那兩人有傀儡線連著,本就和其他爛泥灘的人不一樣,那女子更是以肉身之力踢碎了寒冰刺,這等強悍的人要是入我門下給予資源供養,來日必是一方名士,就是不知還有沒有命活著。”
說著,他搖了搖頭踱步走了,雖然比較欣賞云暮,但也與他無關。
御駟,扶曲洲萬靈城中天雷御家的小公子,天生御雷體,十九年紀已是修為不凡。
至于為什么來這爛泥灘當演員,是其與幾位朋友打賭,看誰能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最快查出昨天那場莫名其妙的殺戮,和爛泥灘是否真的爆出過靈寶。
不光是他,現在整個爛泥灘都隱藏著這些帶著目的而來的演員,站在天上的人大都心中有數,只不過都心照不宣沒有拆穿而已。
云暮小心的屏著呼吸,待那道氣息終于遠去才慢慢的從坑底那數具堆疊的白骨下爬了出來。
“終于甩開這兩個要命的家伙,一個明明有能力自保把我當交通工具用,一個實力不俗的修行者扮可憐要我保護,有病?”云暮咬牙切齒的吐槽道。
但她不知道的是,以凡人之軀在一個化形初期的修士眼皮子底下躲藏成功,她是特例。
“御駟,也不知道名字真的假的,那冰刺對于普通人的殺傷力絕對驚人,如果不是我體內有那團火怕早就變成冰人了,演得也太沒點常識了。”
他當時已經挨著那冰刺那么久卻沒有出現冰凍的表現,還活蹦亂跳的向她問東問西,最重要的是她在躲避危險時試探了幾次,那人雖然咋咋呼呼表現得很害怕,但總是輕描淡寫的就避開了危機。
還好,借剛才的機會,成功的撤退了兩人。
云暮將還束在自己手上的傀儡線纏在一起打了個結塞進衣服里避免有人再牽著,顧不得身上的泥濘,朝地面爬去。
“現下最要緊的,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
云暮剛爬出坑口,突然一道強烈的危機感臨頭砸下,她下意識的滾落出來,啪一聲,一面破鏡子從她衣服口袋里掉了出來。
正朝云暮天靈攻下的一道細小如發絲的神識對照在鏡子中,忽然猛地一震,快速搖曳著逃竄而去。
云暮肉眼凡胎,只隱約感覺到有什么奇怪的東西來了又去,當她確定沒有什么東西時,才疑惑的撿起那面鏡面不太干凈的小鏡子。
“這東西有什么用?法器?靈器?”云暮擦了擦手中的鏡子,卻怎么也擦不干凈鏡面。
異象還在增加,云暮也不再糾結,將鏡子收回口袋繼續找安全的地方落腳。
遠在天幕之上,那享受著無數光芒和傾慕目光的少女不經意間抖了抖,眼中一閃而過的寒氣引得她身旁的硯胤微微側目。
令姣陽快速掩飾殺氣,恢復了純真爛漫的模樣,但心中對下面那個不知名的螻蟻已經產生了一種威脅性的殺意。
“那是什么東西?竟然能反射我的神識,難道這臭烘烘的泥潭里真的爆出